說真的,對於親娘和二嬸的滿腔愛意,虎頭的小身板已經受不住了。
再來一個趙閏土……
大房的扁擔還十分得羨慕他,聽說他本來有去府城的機會,羨慕的不得了,只道是假如他能去一趟府城,這輩子就值了!
「府城啊!我最遠只去過廟會。」
「誰不是呢?」虎頭越想越後悔,他當初是害怕捱揍,所以才斷然拒絕了一起去府城的提議。可後來仔細一想,不就是捱揍嗎?他從小到大還沒少捱揍嗎?萬一到時候能吃到各種好吃的好喝的,他不是虧大了?
「太奶奶啥時候回來呢?她會不會給咱們帶禮物啊?」
「我聽我爺爺講,好像要等到農忙前才能回來。」虎頭擺著手指頭算了算,「還有三個多月啊!」
「唉……」
倆小隻深深的嘆氣。
然而,三個多月的時間其實也不算長,乍一聽好像挺久的,但要是換算成考試的話,也就是三次月考的時間嘛!
是的,村學也開始了月考。
沒有直接給旬考的卷子,已經是趙閏土對學渣虎頭最大的愛了。他陸陸續續的給了村學不少東西,有些甚至是直接署名給虎頭的先生。江家這邊,大半人去了府城,留下來的也就是江父、江大郎一家四口。
關於虎頭的學習問題,一直都是薛氏在管的,她雖然不認識字,可江大郎也一樣不認識,所以沒差的。
最初,聽說一部分書是給村學先生的,薛氏還有些不大相信,反覆問了虎頭上面寫的字,最後還喊來了扁擔,在虎頭憤怒的注視下,總算是搞清楚了。
虎頭可氣了:「反正送給我,我也是要先借給先生的,乾脆給先生怎麼了?先生對我可、可、可嚴了。」
這才是最委屈的,明明他是盤算著讓同窗跟自己一起吃苦,順便刷一波先生好感度的想法。結果,同窗是吃苦了,他也一樣遭罪,更過分的是,先生並沒有因為對他好,而是對他愈發嚴格了。
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這書越來越多,後頭還有考卷送到,從基礎的到進階的,那簡直就是應有盡有。
虎頭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回家還沒好吃的,畢竟薛氏做飯也就比江母稍微好吃那麼一點點。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家裡的伙食還是有所改善的,不是做飯的手藝,而是食材。
江母跑了,那也沒人要求積攢著雞蛋,到時候拿去集市上換針頭線腦鹽巴了。江父做主,全吃了,別放壞了。還特地規定,虎頭每天吃一個,因為他得上學需要動腦子。薛氏也每天吃一個,因為她還在餵奶。
本來,江家養的雞就不多,今年更是索性連豬崽都沒抓,這當然也是因為江家又有了別的進項的緣故,大房的冬瓜糖還在做呢,本來是由幼娘和薛氏一起的,幼娘一走,就是薛氏的事兒了。另外,江家還要提供不少滷味藥包給周家的酒樓飯館,這些事兒也是薛氏和大郎在做。
豬不養了,零工不打了,雞崽倒仍是在喂,如今也能下蛋了,但下的蛋都叫家裡人吃了。
偶爾大房還會去豆腐坊買各種豆製品,順道也會送一些給三房這邊。像菜園子,也是大房種的多,不光數量多,品種也多。
總的來說,大坳子村的江家還是很和諧的,家裡其他人也覺得日子過得很好,畢竟進項不少,人還比以前輕鬆了。
還是除了虎頭。
再又一次月考後,虎頭耷拉著腦子,無精打採的走在放學的路上。他的身邊,是蹦蹦跳跳永遠活力四射的扁擔。
倆人完美的演繹了考完試以後,學霸和學渣的不同表現。
儘管,扁擔其實也不算什麼學霸,但起碼他沒虎頭那麼渣。
虎頭只要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