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原本還以為要拿回去的食材,在大堂嫂的助力之下,愣是售賣一空了。
尷尬的是什麼呢?
江母這人太現實了,原先看虎頭能招攬顧客,還會給虎頭塞一兩串。但虎頭到底是個小孩兒,不能吆喝也就算了,他吃飽了啊!
吃飽了,就算嘴巴還很饞,他吃起東西來速度就會明顯放慢,外加臉上也會沒有那種期待的那種。
總結一下就是,宣傳效果降低了。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江母直接就將目標對準了大堂嫂,只要她一吃完,就立馬往她手裡再塞。
如果說,虎頭還是因為吃飽了才被迫下崗的,那麼最為尷尬的就是大伯孃了。
大伯孃這人很沉穩的,這還不是江母給的評價,而是江奶奶。
江奶奶當初就是看中了大伯孃的沉穩,才重禮聘為長媳的。幾十年時間過去了,事實證明江奶奶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大伯孃確實特別穩得住,通體的長媳風範。
然而,就因為她太穩了,江母十分得不待見她。
你說說看,你吃個東西咋就沒聲兒呢?讓?讓什麼讓!咱是讓你誇,不是讓你吃個串串都推來推去的。咋地?這是給你灌毒藥啊?
最要命的是,大伯孃吃東西可秀氣了,文文靜靜的吃著,全程一言不發,甚至還會下意識的用空著的那隻手擋在嘴巴前面,氣得江母恨不得給她拍掉。
吃的過程中,你問她啥,都沒有人任何結果的。等吃完了再問呢?
「嗯。是好吃的。」大伯孃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江母心說,就你這樣的,吃了也是白瞎好東西!
扭個頭,江母就將烤好的串串全塞給了大堂嫂,一串都不給大伯孃留。
趙桂枝要烤串、要抹醬、要撒粉,當然不可能再顧及到旁的事兒,她只是將多出來的挪到旁邊一點,江母就懂了。偏生,大伯孃還是個要臉面的體麵人,江母不給她吃,她也就不好意思要,只能苦著臉站在一旁聞味兒,以及看她家的倒黴媳婦兒吃。
終於,食材都賣空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趙桂枝來操心了。
「站了一上午我兩條腿都站麻了,我坐那邊歇會兒。」趙桂枝把偷懶說得理直氣壯,轉身就走到了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歇氣。
不多會兒,二郎拿了一竹筒的水給她。
「哪來的?」趙桂枝確實渴了,接過來就喝。
「跟舅家的小孫女要的,娘給了她一串烤玉米,我讓她給我們拿點兒水來。」二郎指了指村裡方向,「娘和舅舅的關係不太好,但這跟小孩兒沒啥關係,回頭你要是再過來,也可以讓她幫你拿些東西。」
趙桂枝沒問兩家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對於當一個古代版本的老孃舅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是讓二郎幫她指了一下,認了認小孩兒,就忙著喝水擦汗了。
二郎在這邊陪著她,三郎則在那頭幹活。
別看食材是都賣空了,可爐子的份量重著呢,三郎將剩下的東西歸歸攏,放在了自家那輛獨輪手推車上,自己推著往前走了。
大伯孃今個兒買了不少東西,就索性將東西放在了借給三房的手推車上,二郎走過去順手接過:「到時候我給放到你們家院壩上。」
「成啊!」大伯孃拿袖子抹了一把汗,「這天可真熱啊!」
晌午過後,可不是最熱的時候嗎?
不過接下來應該會涼快一些,趙桂枝琢磨著,下次可以多準備一些素肉串,畢竟這玩意兒的利潤太高了。
比起又熱又累,肚子還幾乎空空如也的大伯孃,大堂嫂可就太高興了。
「我今個兒吃了好多的肉串啊!真好吃啊,太好吃了,桂枝你說你咋不是我兒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