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滷味藥包這事兒,大房那頭也是知曉的。
確切的說,是因為薛氏後來忙不過來了,因為趙桂枝不光是接了滷味藥包的活兒,還在陳屠夫的提醒下,連火鍋調料包的活兒也攬了下來。
其實,這兩者本質上差不多的,甚至還可以算上湯包鍋底,都是上輩子懶人的福利。
趙桂枝是接了活兒,可她自個兒是不乾的,只將調整好的配方告訴了薛氏,讓薛氏和大郎忙活去了。偏到後來,薛氏的肚子一日大過一日,像配方她還能讓大郎代勞,但縫細棉紗布的活兒卻是沒法代替的。哪怕江母有心幫忙,這臨到年關了,家裡的活兒是一樣接著一樣,她根本就沒法脫手。
如此這般,趙桂枝給薛氏出了個缺德主意。
她告訴薛氏,藥包也不一定要縫死的,因為這玩意兒並不是直接售賣出去的,而是送去給陳屠夫,再由陳屠夫提供給周家的酒樓。
等於說,只要陳屠夫和周家酒樓的負責人別搞事,大機率是不會發生配方洩露一事的。況且,他們把需要的佐料都切得碎碎的,想要分辨出所有的佐料和份量,本身就是件蠻困難的事兒。
退一步說,就算人家要偷配方……
細棉紗布包縫得再死,那不一樣可以用剪子剪開的?
也因此,趙桂枝就建議細棉紗布包這一項可以外包出去,讓大房那頭幫著做,不要縫死,而是縫一條帶子。到時候,把切碎的佐料都裝到袋子裡,然後把棉線帶子扎嚴實就可以了。
大房那頭倒是接了這個活兒,畢竟賣冬瓜糖的活兒多半是由半大小子們在做,女人們待在家裡一面忙活年關的事兒,一面就抽空縫這細棉紗布包。
於是,趙桂枝把「祖傳秘方」教給妯娌的事情,也就沒能瞞住大房那頭。畢竟,薛氏嫁到江家都有七八年光景了,以前咋沒見她露這一手呢?
得了訊息的江大伯孃那叫一個後悔啊,連帶大堂嫂也是後悔萬分,只恨不得當初在河裡救了趙桂枝的人是他們大房的。尤其是大堂嫂,左右算了一下,覺得趙桂枝年歲也不大啊,也就是比她家豐收大了三歲罷了,這女大三抱金磚,老話是真沒說錯啊!
江大伯孃則是又後悔又覺得趙桂枝太沒腦子。
這別家的祖傳秘方是傳男不傳女,傳媳不傳女,生怕親閨女帶著方子嫁了人,往後這祖傳秘方就不再是自家獨有的了。哪怕真有那疼閨女的人家,便是教了閨女,那也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藏著掖著,萬萬不能漏給外人。
她趙桂枝倒是好,教給了自己的妯娌。
那可是妯娌啊!
……
大伯孃是想起一回心痛一回,這會兒就感覺多看趙桂枝一眼,心裡頭就感受得很。她索性不管趙桂枝了,只對幼娘說:「你這孩子也多長點兒心,老大不小了,針線活兒可得練起來了!」
幼娘當然知道大伯孃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下就紅了臉,喏喏應了一聲。
趙桂枝也聽懂了,可正因為聽懂了她才驚訝:「幼娘才多大啊!翻過年虛歲也才十一歲呢!」
「是啊,她都十一歲了。」大伯孃感概一聲,「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是該叫你娘相看起來了。「
幼娘是真的被這話給羞到了,捂著臉跑到了江二郎身邊,躲他身後不跟大伯孃說話了。
趙桂枝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在回憶上輩子她小姨是怎麼應對催婚的?哦不,確切的說,那就不叫應對,那叫怒懟。
考慮到大伯孃確實沒什麼惡意,趙桂枝緩了緩語氣,關切的問道:「大伯孃啊,豐收也老大不小了,我記得從我剛進門那會兒,大堂嫂就在幫著相看親事了,這如今又一年過去了……唉,大伯孃啊,不是我說你,豐收跟咱們家的三郎可不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