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屋舍倒是不少,前後加一塊兒得有十來間。
這裡頭,多半放的都是趙桂枝先前送來的糖果。
糖果算是食物裡比較容易儲存的了,尤其如今已經入冬很久了,孝義鎮這邊即便不如北方那般寒冷,但這就快臘月了……
總之,一罐罐密封好的糖果都被送到了這裡,然後再由專人負責包裝。
「玻璃紙是真的沒辦法弄出來,咱們都不懂這個。好在油紙還不錯,我找人定做了一批帶顏色的油紙——就是內裡乾淨的,外頭那一層塗了顏色——然後裁剪好了,讓人把糖果一塊塊的分裝好。」
錢貨郎帶著趙桂枝參觀各間屋舍。
確切的說,倒是像是糖果倉庫了,靠牆的全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禮盒。
「依你說的,分成了高中低三個檔次。最低檔的用來撒糖贈路人,中檔的就是放在席面上的,高檔的用作給賓客的回禮。」錢貨郎說得仔細,還拿了幾樣讓趙桂枝拆開來看。
說句實在話,這要是放在他們上輩子,真的不算什麼的。
喜糖禮盒裝那不是很常見嗎?
而且因為條件所限,玻璃紙變成了背面塗色的油紙,但看起來並不算很漂亮,跟五彩繽紛更是扯不上任何關係。
禮盒也差不多,除了高檔的是用木頭製作的盒子外,其它兩種看起來並不怎麼樣。尤其是撒糖的那種低檔禮盒,看起來就像是路邊攤賣的那種,一包拆開裡面也就七八顆糖果的樣子。
但錢貨郎卻是十分得高興。
「挺好挺好,比我們上次結婚要好太多了!可惜沒法拍婚紗照了……」錢貨郎又想起一事,「你哥可算是能彌補遺憾了。」
趙桂枝一臉懵逼:「啥?」
「你哥啊,那個傻貨啊!小時候哭著喊著說我和他媽不愛他,居然連辦婚禮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帶上他。」錢貨郎說這話的時候,面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所以我這回就跟他說了,肯定讓他如願。」
啊這……
趙桂枝表示無話可說。
錢貨郎又問:「還有什麼問題你趕緊說說,抓緊時間還能改呢!這次,我一定要給你舅媽一個完美的婚禮!」
「別的問題倒是沒有,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想一句宣傳口號。」沒等趙桂枝往下說,錢貨郎給了她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怎麼了?」
當然是因為口號是有的,但被斃掉了。
據說,這還是小老弟親情提供的,但錢貨郎覺得太直白,不符合這年頭的氣質,寧可不要宣傳口號也絕不妥協。
「他說了什麼?算了,那不重要。」直覺告訴趙桂枝,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因此她只道,「我的意思是,像『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種宣傳詞。反正糖果擱在這年代也是奢侈品,正好又是你們喜宴要用,跟愛情掛鉤更能凸顯身份……方便咱們賺錢。」
錢貨郎欣然接受,並表示包在他身上。
只是,在送趙桂枝離開鎮子時,他忍不住吐槽道:「老二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傻子蛋呢?還你愛我我愛你……這年頭能這麼玩?」
趙桂枝:……
我居然一點兒也不意外呢!
「我哥說了,這叫好竹出歹筍。對了,我哥還說,他是歹竹出好筍。」
錢貨郎一臉猙獰的道:「我這就過去問問他,喜歡什麼顏色的棍棒。」
趕在父母的喜宴前夕,陳屠夫喜提混合雙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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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大姑娘招贅的日子定在了臘月初十,趕在臘八之後,她就早早的派人派車過來接趙桂枝等人了。她還特別強調了,主要是接江奶奶,可算是給足了老人家面子。
不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