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桂枝忙將遠行的話告訴了他,還特地強調道,尤神婆說他要改行。
沒等陳屠夫開口,石二苟就怪叫起來:「改行?還能吃上公家飯?我知道了,你這是準備去當驗屍官了。」
「那叫仵作!你個智障!」陳屠夫就很煩,他就感覺吧,搞不好他真得孤寡了。
怎麼說呢?
翻過年他是隻有二十九歲,這個年紀放在上輩子那就是青春年華,浪還來不及呢!可擱在這年頭,情況就不對了。旁的不說,趙桂枝那個大堂嫂,就是忙著給兒子豐收說親的那位,她今年才三十二歲。
您品品,仔細品品!
趙桂枝的大堂嫂啊,翻過年也才三十二歲。可她從去年開始,就忙著給她兒子相看親事了。等於說,放在這年頭,三十幾歲就抱上孫子的人,一抓一大把!
陳屠夫本來是不急的,至少在穿越前完全沒這個想法。他研究生畢業博士在讀呢,又是學醫的,之後還準備去國外讀兩年。
戀愛?結婚?扯淡吧您!
結果……
「那我要是真的當了仵作,還能有姑娘願意嫁給我嗎?」陳屠夫也是深受刺激,畢竟家裡一個兩個的單身狗都有伴兒了,就剩下他一個,多尷尬呢!
趙桂枝忙開口安慰他:「放心吧,你不當仵作也沒姑娘願意嫁給你。」
這話說的,連石二苟都聽不下去了:「你不是問尤神婆叫啥名兒嗎?尤家那邊是沒幾個親戚過來,但村裡還有來了兩位老人家的,充作是家中長輩。要不你去問問他們知不知道尤二丫叫啥名兒。」
如此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趙桂枝能上當嗎?
她其實心裡特明白,但因為好奇心作祟,她還是高高興興的轉身找人去了。
等她一走,陳屠夫立馬抬起胳膊重重的拍了拍石二苟的肩膀,好懸沒給人直接拍土裡去:「小老弟啊,哥也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的仗義。為了老哥,獻祭女朋友,不錯,非常不錯。」
石二苟捂著肩膀開溜了。
半刻鐘後,趙桂枝喜氣洋洋的回到了尤神婆身邊,她懷裡還揣了好幾包糖塊,反手先塞給了江二郎:「拿回去給虎頭吃。」
江二郎又塞給了江母。江母瞅了瞅,挑出中高檔的糖果禮盒,準備回頭擺攤賣掉。當然,剩下的幾包普通糖果,她就決定拿回去給孫子吃。
此時,趙桂枝已經哥倆好的攬著尤神婆的肩膀:「菜花兒……」
尤神婆,哦不,尤菜花挾五花肉的手一抖,哭喪著臉扭過頭來:「姐,你就放過我吧。」
趙桂枝心裡美滋滋,她終於不再是全家名字最土的那個倒黴孩子了。
這也沒辦法,她家裡的情況是這樣的。親媽是城裡的姑娘,老爸卻是鄉下來的,當然他倆倒是沒啥問題,有問題的是她親愛的奶奶。
別家孩子的名字是爸媽取的,可她的名字卻是奶奶起的。
假如奶奶是個有文化的也就算了,偏生,她奶只上過村裡組織的掃盲班。更氣人的是,趙奶奶十分得自信。
得說有多自信呢?
基本上,那自信是一點兒沒落的都傳承給了趙桂枝。
要命的是,趙桂枝媽媽這邊,卻都是文化人,名字起得一個比一個文雅。像她媽的兄弟姐妹,都是當年外公從詩經上翻的名字。不像她爸和她大伯,名字那是從選單裡翻的。
輪到她時,也好不到哪裡去。
桂枝啊
哪怕來個靈芝的芝,她都認了。
「你叫菜花兒,你姐叫桂花兒,還有二狗子、大柱子。」趙桂枝笑得眉眼彎彎,我終於不是外婆家裡最土的那個了。」
尤神婆氣結,拿筷子戳自己的飯碗,恨恨的說:「天知道那老頭兒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