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人少還不愛花銷,劉家論富裕程度肯定是超過孟孃的婆家,不過兩家確實屬於一個階層的,只是孟娘嫁的是那家的麼兒。
麼兒受寵是不假,可沒什麼擔當也是真的。
那家是開雜貨鋪的,這種小買賣人家更是需要人手,不捨得僱人的結果就是全家一起上陣。
但家裡也是需要人來操持的。
據孟娘所說,她婆婆管著家裡的財政大權,任何人想要花錢都要找她婆婆要。但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實際上因為公公早逝的緣故,像進貨送貨這些事兒,都是由她夫婿的三個哥哥在做的。而嫂子們,也經常去鋪子裡幫忙,都是能接觸到雜貨和錢的。
要知道,像這種小雜貨鋪子,肯定不能是敲死的定價,加上管理不一定足夠嚴謹,賣出的東西也不會每一筆都記帳。再加上不少東西還是打稱算份量的,想要偷摸著摟點兒錢,真不是什麼難事兒。
孟娘也想插手鋪子裡的事兒,但她沒這個能耐。
全家都在忙活,家務事總得有人來做吧?鎮上的人家倒是不用下地幹活,可洗衣做飯打掃這些活兒,卻也談不上輕省。
偏生,婆家那頭認為她是鄉下地頭來的,那肯定是幹活的一把好手,直接將除了灶上的活兒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她。
是的,灶上的活兒除外。
這還不是明擺著怕她偷吃嗎?三個嫂子每天輪流回家做飯,當然也是排了班去雜貨鋪幫忙做事的。只她一人「閒著」,像洗衣灑掃甚至照顧孩子的事兒,不都留給她了嗎?
就這樣,每次婆婆和嫂子們派活兒給她時,都是一副「你賺大了」的模樣。
又因為全家只有她一個來自於鄉下,沒嫁妝不說,連孃家人都不認她了。婆家人彷彿吃定了她一般,半點兒不在意她吃苦受罪,橫豎她肯定跑不了,也不敢跑。
「……大概就是這樣吧,她上午邊說邊哭,說的有些顛三倒四的。好像還說,嫂子們一生氣就愛往孃家跑,只她不能,所以婆婆每次都折騰她。」二郎眉頭緊皺,儘管他不認為自己應該為了這個大姐留在孝義鎮,可單純聽她的說法,她婆家人確實欺人太甚。
不想,江母卻翻了個大白眼。
「瞎編的吧?不是我說你啊,二郎你也不小了,不能什麼人的話都信。你忘了她當初是怎麼編排咱們家的?」
二郎沉默了。
江父則啪嗒啪嗒的抽起了旱菸杆子,江大郎也是滿臉的鐵青。
看他們這副樣子,趙桂枝就知道這裡頭另有文章,有心想問個清楚,又生生的忍下來了,決定稍晚些時候單獨問二郎。
哪知,三郎卻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眼見先前那事兒已經翻篇了,他一個嘴瓢就問:「咋編排咱們家的啊?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個豬腦子能記得啥?」江母本來就在氣頭上,聞言直接開罵,「一天天的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啥,正事兒是半點兒不幹,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你是豬嗎?人家豬養大了還能出欄賣錢,你能幹嘛?你連個媳婦兒都討不上!」
呃……
蝦仁豬心啊!
三郎當場認慫,縮著脖子不吭聲。
他倒是不吭聲了,趙桂枝卻逮著機會問道:「娘啊,到底是咋回事兒啊?我覺得你倒不如直接說明白了比較好。你想啊,我倒是不要緊,橫豎我又不認識大姑姐的,我跟她沒有半點兒交情,就算她回頭要坑人也坑不到我頭上來。可三郎就不一樣了,萬一大姑姐跟他打感情牌呢?像什麼……」
趙桂枝確實不知道孟娘是什麼人,可天底下的姐姐不都一個德行?
她快速的回憶了一番,上輩子是怎麼坑小老弟的,很快就道:「像什麼,你小時候大人都很忙,是姐姐我帶著你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