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到什麼地步呢?
「虎頭,過來吃糖。」江母端著一碗冬瓜糖喊虎頭。
一聽說有吃的,虎頭飛快的跑了過來,伸手就抓了一塊,然後就愣住了:「這是啥?」
趙桂枝做的冬瓜糖,那是每一塊都跟患了強迫症一樣,特別的齊整,而且都是筆直的,加上因為熬煮的時間足夠長,冬瓜糖的外面呈現了一種半透明狀,上頭還掛滿了白乎乎的糖霜,看著就特別有食慾。
可江母做的就不同了。
首先,她沒辦法保證每塊糖都長得一樣,這甚至沒辦法怪切塊的人,那切塊的人也不知道她能把人家好好的長條,直接變成或是彎曲或是扭曲的不規則形狀。
其次,她做的冬瓜糖,有點兒像是糖熬焦了一般,彷彿是冬瓜糖上掛了一層咖啡漬。
最後……
呃,用一句話就能總結了,連小吃貨虎頭都被震住了,沒敢第一時間放到嘴裡。
眼見江母要發火,趙桂枝忙道:「你吃一口,別看它長得醜,但味道還是可以的,還有一種別樣的焦糖風味呢!」
虎頭吃了嗎?
那換成任何人被江母用那種殺氣騰騰的眼神盯著,也不敢不吃呢?
等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後,很快就眼前一亮:「好吃的呀!就是長得跟我拉得粑粑一樣。」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
孩子啊,你總是捱打的原因,就是因為你長了一張嘴。
江母首戰宣告失敗。
哪怕這玩意兒確實不難吃,但很明顯,想要賣高價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趙桂枝先前做冬瓜糖時,也會出現瑕疵品,但江母這個已經不能被歸為瑕疵品了。
那是廢品,只能以吐血虧本價出售的那種!
於是,在二郎的說和之下,江母同意讓幼娘開始學做冬瓜糖。
但她還是千叮嚀萬囑咐,幼娘可以學,但不能胡亂教人。幼娘一貫就是個軟性子,聞言忙點頭:「我只教大嫂,好不好?」
江母先點了點頭,隨即就意識到了不對:「啥意思?咋滴我不能教你大嫂啊?」
「您可省省吧,別回頭給她教劈叉了。」趙桂枝一個嘴瓢,就將心裡話給說了出去,「反正我可沒空再特地回來教一次了。」
江母瞅了瞅外頭。
今個兒晴空萬裡,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嗯,非常適合收拾孩子。
「虎頭!過兩天村學就要開始上課了,你還不趕緊把先生去年教的東西學一遍!你要是敢學了今天忘了昨天的,我就讓你老子狠狠的揍你一頓!」
虎頭一臉的震驚:「我不是學完了嗎?」
「二月初一不是村學開學嗎?」大概是因為他說的太過於篤定,江母突然開始自我懷疑了,「我記得是這樣的,難道我記錯了?」
「那誰學完了?不用再去上學了?」虎頭說到這裡,突然露出了被雷劈的表情,雙手捂住了胖臉蛋,做出了經典的吶喊表情,「啊啊啊啊是我三叔!」
對啊,三郎開春就要去鋪子裡幹活了,當預備役的帳房先生。
明明已經是一月底了,最寒冷的冬季已經過去大半了,可看虎頭的表情,卻是如墜冰窟。
二郎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頂:「虎頭乖啊,你要好好的學。等回頭你再大一些,二叔帶你去縣城裡,換個好的書館接著學。」
虎頭:……
自閉了。
+
趕在虎頭去上學之前,幼娘就已經學會瞭如何製作完美品級的冬瓜糖。
其實也不能說特別完美,但好在多數人是分辨不出那麼細微的差別。反正等她們喊來江大伯孃和大堂嫂,一起品嘗不同人製作的冬瓜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