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懂啊!不就是讓他管住虎頭那張破嘴嗎?
那怎樣才能讓一個囉嗦的倒黴孩子住嘴呢?假如是趙桂枝的話,她會選擇讓虎頭不停地吃東西,只要忙著吃,虎頭一定不會說話。
可惜,此時此刻虎頭面對的人是他親爹,而不是他二嬸。
他親爹覺得吧,孩子忙著哭就不會有心情逼逼別的事兒了。
「來,爹帶你去後院哭。」大郎一把抱起虎頭,決定去豬圈旁邊來個父子倆之間的友好交情。目的當然是為了讓他的記憶被覆蓋,先收拾一頓,再吃一頓好的,虎頭就不會再記得關於爺爺拜託二嬸尋親一事了。
人在灶屋的趙桂枝對後進來幫忙的幼娘說道:「我離開村子以後,最想念的人估計就是虎頭了。」
「為啥?」幼娘倒不是不高興,她只是單純的感到好奇而已。
「因為得好久好久聽到虎頭大哭大叫的聲音,還真別說,我肯定會想念他的哭聲。」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虎頭邊哭邊叫不想上學的話,都是她的起床鬧鈴。
奪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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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的日子還是到來了,不過在此之前,趙桂枝先發了一筆小財。
江母把先前存在自己這邊的錢,都兌換成了碎銀子,交給了趙桂枝。
趙桂枝完全沒有任何驚喜,她只覺得江母瘋球了。
這年頭,沒分家的人是沒有私產的,當然嫁妝不算在內。不過,像這種賺得的錢,那肯定是都收在當家主母的手裡。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趙桂枝也要住在家裡的,吃喝哪樣不要錢?甚至說,擺攤賣吃食不也是得了家裡人的幫襯?真要是僅有她一人,肯定搞不定的。
再加上賺得的錢,有一部分蓋了新屋,趙桂枝就住了一間,還有一間新的是準備留給三郎娶媳婦的。另外,家裡也陸續添置了不少東西,臘月裡還置辦了年貨等等。
反正粗略的一算,趙桂枝覺得江母這是把老底全拿出來了。
但江母是個老摳啊!
一個摳門精突然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財產,你說嚇不嚇人?
趙桂枝完全不敢收,她玩命的擺著手:「娘啊,你先前不是給過我錢嗎?還有大伯孃分給我的長條糖的利潤,不都是我拿著的嗎?那些就夠了。」
「給你你就拿著!窮家富路懂不懂?」江母惡聲惡氣的說道。
但趙桂枝慫啊:「我不敢,我害怕……」
家裡其他人都是一頭的黑線,唯有虎頭特別理解她:「對對,要是我奶突然拿了一大盤糖給我,讓我隨便吃可勁兒吃,我也害怕。」
江母一個眼刀子甩過去:「你二嬸等下就要出遠門了,你呢?」
「我比二嬸還要早出門,我要去上學了。」虎頭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了幼娘,「小姑姑啊,咱們走吧,趕緊走吧!再耽擱下去,我奶就要吃小孩了!」
趙桂枝期待的看向江母,希望江母能在她出門前,再讓她聽一回虎頭的哭聲。
可惜,江母沒讓她如願。這大概是因為江母覺得打孩子啥時候都可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趙桂枝和二郎送走。
外頭傳來了陳屠夫的喚聲:「好了沒啊?趕緊走了!」
「走吧走吧,這個你拿著!」江母強勢的把一大包的碎銀子塞給了趙桂枝,「去外頭要好好的啊,記得託人捎信回來啊!二郎會寫信,不要心疼筆墨,回頭三郎去了鎮上不還有虎頭嗎?你們勤快點兒寫信,到時候我讓虎頭來念。」
強行把人送上車後,江母等人一直送到了村口,直到驢車拐過彎兒,徹底見不到人影兒了。
趙桂枝的表情頗有些耐人尋味。
二郎拿手指戳她的臉:「怎麼了?傷感了?我倒是無所謂,畢竟常年在外求學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