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江家屬於不成文的規矩。
而就是這個規矩,直接導致虎腦每次看到虎頭走上院壩,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因為他知道,一看到他哥,接下來就有好吃的了。
很快,一家四口坐到了飯桌前開始吃晚飯。
每到這個時候,虎頭就非常的嫌棄他弟:「吃個飯還要人喂,你說你能幹點兒啥?連飯都不會吃,你咋那麼笨呢?」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消停點兒吧!」薛氏也是無奈,自打婆婆他們去了府城後,虎頭這孩子就跟徹底沒了管束一樣,各種瞎折騰。想她本來也是個溫柔的女子啊,愣是沒虎頭折磨出了罵人的技能。
想到這裡,薛氏愣了一下,抬頭問大郎:「你們幾個小時候是不是特別淘氣?所以才把娘逼得那麼能罵人?」
大郎沒被飯菜噎死,倒是差點兒被媳婦兒這話給噎死:「娘一直就很能罵人,跟我們幾個有啥關係?哦,我知道了。」
先前江母他們在家時,薛氏可老實了,經常一整天待在家裡,都完全沒有任何存在感。可自打江母他們離開後,薛氏不得不站出來教訓孩子,實在是因為虎頭這孩子太熊了,一天天的盡找罵,但凡有陣子沒挨罵,他都能上房揭瓦了。
想到自家媳婦兒最近這陣子脾氣都暴躁了很多,大郎深刻的反思了一下自己。
其實,江母她們上次就離開過一回,但一則時間挺短的,二則也就只有江母和江奶奶跑了,江父還是在家裡的。
薛氏畢竟是當人兒媳婦的,當著公公的面肯定還是要收著一些的。還有就是,虎頭這孩子太會看人臉色的,他從小到大再怎麼愛折騰也沒惹到過江父。那是因為他知道江父不好惹,看著好像是不兇的,但他卻清楚的知道,真要把爺爺惹毛了,他就完蛋了。
有江父鎮場子,虎頭還翻不了天。
可如今,家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一家四口,薛氏倒是提前當家做主了一把,但她忙啊!
像洗衣做飯灑掃收拾這些倒是幹慣了的活計,但虎腦也是要人操心的,別以為小嬰兒難伺候,事實上像虎腦這種兩歲大的孩子才是最折騰人的。他會走道了,可惜還走不穩,偏他好奇心還強,成天跑來跑去的,一個眼錯不見,他就能跑到屋後欺負雞去。
再就是,江家這邊是有院壩的,但所謂的院壩,是指搞出村道一大截的高臺子。倒是在旁邊圍了一圈,可這是防止雞逃跑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圍牆。而且,鄉下地頭的院壩是沒有門的,特別敞亮,連個兩歲的小屁孩子都困不住。
薛氏一天天的,光是為了照顧虎腦就有夠辛苦了。
江大郎不是那種不心疼媳婦兒的人,只是他確實是粗枝大葉的,有些話沒講透,他就不會往心裡去。想著以前爹孃在家時,薛氏也沒閒著,如今老人走了,按說活兒不是少了嗎?
才怪!
人家江母才閒不住呢!
旁的不說,有江母在,你看虎頭敢折騰不?江母一張嘴就能讓虎頭懷疑人生。
「我明白了!」江大郎朗聲道,「等下吃完飯,我就揍虎頭一頓,狠狠的揍!」
虎頭:……
啥玩意兒?您明白啥了啊?
剛才還偷偷的拿蘿蔔條餵弟弟的虎頭,瞬間就愣住了,因為沒聽清楚剛才爹孃說了些啥,他很是有些茫然,下意識的道:「咋?先生跟爹你告狀了?咋那麼快啊?他啥時候來咱家的?」
江大郎慢動作般的扭頭看向這個倒黴孩子,老實人也是會用心機的,況且大郎也不是那種真正的老實人。
他板著臉說:「下半晌我去了一趟石坪村。」
「你那兒幹啥啊?咋我二嬸又派人送東西來了?還是有信送到了?」虎頭哭喪著臉一副絕望到了極致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