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一個是你本身的記憶,一個是外來的,區別肯定是有的。再就是……」趙桂枝頓了頓,提醒她奶,「你把我爺爺的相片放大了掛在客廳的牆上,早晚三炷香,還每天早上給他換新鮮的水果,你能忘了嗎?」
趙奶奶被說服了,點了點頭覺得這話非常有道理。
「所以,你想起趙家的那些人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對吧?」趙桂枝又再度確認了一下。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上輩子每到清明和七月半的時候,家裡都要給過世的親人做一頓齋飯。每到那幾天,趙奶奶的心情就會非常低落,哪怕還不到悲痛的地步,但總歸心情很不好,會連著好幾天都沒辦法露出笑來。
趙桂枝很擔心奶奶繼承到了原先那位趙老太太的記憶後,會更加悲痛,那日子可就更難熬了。
「沒有感情。」趙奶奶搖了搖頭,又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也不能說完全沒感覺,就跟我看新聞裡面,哪哪兒遭災了,哪哪兒出車禍死人了啥的,我都是跟著一道兒緊張起來,也會很心疼新聞裡頭的人,但日子總是要過的啊!」
這麼一說,趙桂枝就明白了,同時也安心了。
她只道:「回頭咱們多供些供品供果,再多燒點兒紙錢好了。」
以前的她也不是很信這個,但眼下這情況就屬於寧可信其有了。
趙奶奶也是點頭附和,又表示去年就已經大辦過了,特地花大價錢請了人訂做了一堆東西,還特地燒了一個紙做的五進大宅院過去,像金元寶啥的,更是沒少燒。
祖孫倆又說了一會兒後,尤神婆過來了。
只有她一人過來,石二苟忙著呢,他人在郊外的簡易廠子裡,吃住都在那邊。
尤神婆就不同了,雖然她也不清閒,但做的都是類似於書封面設計、插畫圖、海報宣傳圖設計等等。基本上,除了偶爾去城郊看望一下可憐的二狗子外,她一般都是待在府裡的。
趙閏土還特地讓人給她弄了個大書房出來,旁的東西倒是無所謂,就是她需要一張巨大的書案,以及立式的畫板等等。弄好以後,趙桂枝還好奇的去看了一下,發現那邊與其說是書房,不如說是畫室來得更恰當一些。
當然,像書桌書架這類的東西,尤神婆那邊也是有的,只是她的書架上放的都是捲起來的畫紙捲軸,以及炭筆顏料等等,並沒有一本書。
用尤神婆的話來說,她看到滿是文字的書,就特別頭疼。
臨時被喚到慈心堂裡,尤神婆也不惱,而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前個兒我才給老太太摸了牌,是個很棒的牌,表示近日有喜事臨門。」
趙奶奶&趙桂枝:……
完了,趙閏土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見祖孫二人面色有異,尤神婆只是性子直,她也不是真的傻,頓時臉上的笑意收斂了點兒,面色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我又翻車了?」
趙桂枝心說,你還不如直接翻車了呢。
「我哥還沒來得及去找你吧?你啊,暴露了!」
「什麼什麼?」
「就是你先前給我哥摸牌,說他最近半年裡會遇到躲都躲不過去的命定姻緣,這個事兒吧,反正就是暴露了。」
尤神婆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先瞄了一眼屋內,確認所有的僕婦都被打發出去後,這才解釋道:「他是我的金主爸爸,我哪裡敢得罪他呢?是他讓我隱瞞不報的,再說了,姻緣這事兒本來就是不確定的,哪怕是天定的,只要他堅決不從,那也沒轍兒呢。」
「你說的那是上輩子,國家給咱們賦予的權利就是結婚自由,任何人不得不以任何理由干涉。」
「所以?」尤神婆驚了。
「這輩子不是這個情況啊!父母可以干涉,爺奶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