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碎嘴婆子的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趙桂枝扭頭對江母說,「三郎真不愧是讀書人,雖然沒讀出個名堂來,說話倒是文雅得很。」
江母本來可生氣了,就算人家罵的不是她,但她小兒媳婦莫名其妙的叫人說了嘴,以她的暴脾氣,她都打算逼問三郎這話是誰說的,回頭好罵上門去。
結果,趙桂枝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話,直接給她氣樂了。
「你這算是誇他還是罵他?」江母忍不住懟她,「得虧李家看上的不是你,不然你不得把人家的頭打爆了?」
趙桂枝非常贊同的點頭:「那可不?我保證就跟那盛夏瓜田裡熟透了的瓜一樣,一棍下去爆掉一個,滿地流淌著鮮紅的西瓜汁。」
這個場面……
稍稍腦補就感覺畫面一下子就驚悚了。
彷彿畫風直接從老孃舅跨越到了犯罪心理。
江母被噎住了,她滿腦子都是西瓜被爆破了一地,鮮紅的汁水滿地流淌……反正她算是再也想不起李家人的音容笑貌了。
趙桂枝趁機提出建議:「不如讓三郎倆口子跟咱們一起走唄,我就不信了,這年頭的流言蜚語還能垮地區。對了,黃家那邊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怕了他們吧?」
三郎飛快的回答:「是怕咱們家因為這個事兒產生芥蒂,對她不好之類的。」
懂了,那就更沒問題了。
「那就走!」趙桂枝就很看好三郎,「橫豎你在鎮上做的就是賣書的活兒,去府城還幹這個!對了,虎頭要不要跟咱們一起走呢?府城那邊的學堂可比村學好多了。」
虎頭聳然一驚,完全不明白為啥就說到自己身上了。
他方才壓根就沒仔細聽,而是站在搖籃前跟他家胖弟弟玩,他拿了個布老虎一會兒往虎腦面前湊,一會兒又拿遠,伴隨著他的動作,虎腦發出了咯咯咯的如同母雞下蛋一般的笑聲。
這廂正兄弟和樂呢,他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人嘛,本來就對自己的名字比較敏感。虎頭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就聽到了府城那邊的學堂……
跟學堂有關係的還能有好事兒?
「不不不!我就待在村裡好了,村學可好了,先生教得可認真了,而且我還要跟扁擔一起上學,不然就剩下他一人多可憐呢。」
趙桂枝審視的看著他:「你確定?府城那邊可好玩了,不信你問幼娘。」
沒等幼娘配合的點頭,虎頭就立馬開口:「好玩也跟我沒關係,我要是真的去了府城,你們還能不是立刻給我塞到學堂裡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上學,到了天黑前才能回到家,回家後吃個飯再念幾篇課文,不就到了睡覺的時候?就算學堂放假了,那我放假了我二叔還能不放假?到時候,他又要給我開小灶,我苦得都沒邊兒了。還有三叔啊,二嬸你不是說三叔也要跟著去嗎?不幹不幹不幹,我覺得我待家裡就挺好的。」
江家眾人:……
雖然早就知道虎頭這倒黴娃兒能叨叨,就跟他奶似的,但哪怕是他奶好了,也沒想到他能叨叨到這個地步。
尤其這些個話吧,聽起來居然還挺有道理的,有理有據環環相扣。
最重要的是,這話一聽就不像是別人教他說的,而是他自個兒想出來的。
這下好了,江母是徹底把缺德冒泡的李家人拋到了腦後,而江大郎更是手癢得慌,恨不得一把拽過虎頭先揍一頓再說其他。
不過,趙桂枝還是比較民主的,她雖然會忽悠人,但絕對不會強迫別人,哪怕對方只是個倒黴娃兒。
「你確定不跟我一起去府城?你要知道,府城不光有很多好玩的,還有很多的好吃的。就算你沒空玩,那吃呢?」
虎頭連個磕絆都沒打,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