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墳頭還沒到呢,江奶奶就上演了暴打兒子的戲份。
仔細想想也挺好的,這要是真的到了墳頭,讓江爺爺看到多不好意思呢?據江奶奶所說,她在已故老伴的心目中,是個特別溫柔的小女子。
趙桂枝懂啊!
她家太后娘娘在二狗子心目中還是個溫柔治癒系的大美人呢,所以說,濾鏡害死人。
不過,趙桂枝並沒有跑去上墳,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去石磨村的豆腐坊看望小姨虞三娘,以及帶著任務跟她溝通一下,要不要跟著一同前往府城。
去年臘月裡,趙桂枝就跟小姨提過這事兒了。但一方面,當時虞三娘才生下了龍鳳胎兒女不久,另一方面,正值寒冬臘月的,出門實在是不方便。因此,去府城一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可如今,孩子們也都大了,五個多月將將六個月了。天氣也已經轉暖了,等江家這邊把事情辦妥,他們再度啟程趕往府城時,怕是已經三月底了。
最重要的是,帶著孩子的旅程就沒有好過的,假如這趟不跟著一起去,等年底臘月裡,趙桂枝等人回了家,再度出門就是明年開春了。到時候,一樣不好辦。哪怕想著等孩子再大一些,多大算是大?兩歲?三歲?還是七八歲?
虞三娘最終還是拍板了:「走!我要去找我姐!」
啊這……
趙桂枝準備了一車的話啊,結果愣是沒起到任何作用。虞三娘眼裡只有她大姐,哪怕去了府城也不一定能看到她姐,可如果再這樣一直待在鄉下地頭,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姐了。
「姐喲,我可想念我姐了。」虞三娘仙女落淚,抱著倆娃兒哭得很是傷心。
結果,她那倆娃完全不配合,五個多月大的孩子,嘿嘿笑著流哈喇子,看著就像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虞三孃的哭聲就這樣頓住了,目光幽怨的看著這倆倒黴孩子。
趙桂枝趁機補刀:「這倆看起來好像二狗子小時候喲。」
「你知道個球!」虞三娘瞬間炸毛,「孩子啊,你要是說生兒子像舅,生女兒像姑也就算了,像表哥是什麼鬼?」
「也行,那就像舅吧。小姨啊,我怎麼瞅著你兒子那麼像我大舅呢?」趙桂枝改口改得特別順滑,當然虞三娘打她腦殼殼也打得格外絲滑。
打完了這倒黴外甥女,虞三娘也忍不住開始犯愁了:「被你這麼一說,就感覺我兒子砸手上了。幸好啊,我還有閨女。我覺得我閨女肯定像我姐!」
趙桂枝瞪眼:「沒聽說過還有像親姨的,幸好我沒攤上這事兒,不然得多糟心呢?」
託她這嘴的福,這天她是被虞三娘轟出去的。
不過,倆人還是約定好了,等趙桂枝他們要離開時,捎帶上虞三娘一家四口。至於豆腐坊的生意,應該會交給張大富,具體的還要看豆腐張,也就是張大貴的想法。
說真的,要不是虞三娘主動提起,趙桂枝都快忘了張家堂兄弟合起來叫做大富大貴。
真的是非常質樸接地氣的祝福啊!
及至回到了大坳子村,趙桂枝這才想起一事兒,她忘了問小姨家的龍鳳胎叫什麼名字了。再想起張家那大富大貴的起名方式,她總覺得可以提前為龍鳳胎祝福了。
比起張家,江家這邊可要好太多了,哪怕二郎他們的名字是江父花錢請人起的……
「虎頭!」看到剛回家的虎頭,趙桂枝大喊一聲,「我都忘了問你了,你的小名叫虎頭,那你大名呢?江虎頭?」
虎頭的小胖臉上出現了跟江奶奶幾乎一模一樣的嫌棄表情:「二嬸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大名叫什麼?我叫江虎啊!」
不等趙桂枝開口,虎頭又發出了靈魂拷問:「那你知道我弟叫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