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各種嘰嘰喳喳，猶如魔音穿耳，忽遠忽近還自帶各種誘人的香氣……

何蘇蘇猛地用力，終於睜開了眼睛。

面前一桌子的菜，紅線老頭坐在對面左手半隻雞，右手半隻鴨，紅光滿面，吃的好不開心，可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這是……回來了？

“終於醒了，快看我給你擺的慶功宴。”

慶功宴？何蘇蘇看著一桌子的殘羹剩飯，所以她是要吃盤子嗎？

“呃……你一直沒醒，所以……咳我就先開始吃了，一時沒把持住，所以……”

月老訕訕地放下手裡的肉，有點羞愧地開口道。但隨即又覺得自己根本沒錯嘛，幹嘛要羞愧，故而復有挺起了腰板子。

何蘇蘇卻是完全沒看見月老的糾結以及變換莫測的臉。

她自己地觀察周圍的情況，自然發現了這不是凡間而是她在天界的住所，所以說她是回來了？

“你剛剛說幫我慶功是怎麼回事？”

“啊！就是你完成任務回來了吖，你不開心嗎？”

“那那凡間的情況怎麼樣了，那個他……們怎麼樣了？”

“好的不能再好了，總之是歌舞昇平一片祥和啊。”

“真的？那我能看看凡間現在的情況嗎？”

“老實說，不能。”

何蘇蘇：“……”

“可是這樣就完成任務了，我明明還……”

“可是什麼啊，你以為下凡就是讓你整什麼鴛鴦啊，懂不懂什麼叫涅槃重生啊，不對，你又不是鳥不叫涅槃重生，那該叫個什麼來著呢……呃，叫……”

“所以說我是因為死了才回來了？”何蘇蘇一頭黑線，要是這麼簡單，早知道第一天就作死好了。

“哦，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確實是死了才回來的，但不是隨隨便便地死就有用啊，就像你這次哎呀化身神藥啊，救了一國百姓啊，真的好偉大好偉大啊，當時我就想找你簽名了，你知不是的我看見……”

“所以說我受苦的時候，你一直都在看著，卻袖手旁觀。”

月老心裡一個咯噔，不好，說漏嘴了。趕緊捂住嘴巴一步一步往後退，企圖證明那個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

何蘇蘇斜睨之，表示沒你這麼忘恩負義的朋友。

月老頓時就覺得不行了，怎麼可以這樣鄙視他呢，他長嘆一口氣，以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開口道：“實際上不是我不想幫你啊，只是這是你命中的劫數啊，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度過難關才算功德圓滿，任何人插手都會遭天譴的。”

月老那說的一個誠心誠意，何蘇蘇呆愣愣地看了他幾秒，便垂下了腦袋。若真是如此，那她豈不是一個被玩弄的物件，不，不只是自己，凡間遇見的所有人都是被玩弄的物件，聽起來還真是一件悲傷的事，難為她在凡間那麼傷神傷心。

“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

“啊……怎麼突然就想靜靜了呢，你醒了有人還……”

“出去，出去，快點不想聽見你的聲音。”

何蘇蘇連推帶搡地把月老推了出去。

然後負氣地倒在床上，用被子矇住臉，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出來，像是在咒罵什麼。

何蘇蘇現在心裡哇涼哇涼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都是假的，假的她居然還投入了那麼多真感情想起來還真是傻，別人怎麼笑她都沒關係，但是她真的不希望那個人是個虛假的，說好的未來呢，這是被狗吃了嗎？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何蘇蘇摸索著爬了起來，一絲風都沒有，空氣似乎凝固了，讓人無端地煩躁。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棵忘恩負義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