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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傅籌一個箭步上前,一雙結實的手臂從身邊一把抱住了她,抱得好緊,抱得她喘過氣。

他似乎要將全身的力量都用盡,儘管會撕裂了傷口,他還是不放開她,他就是要用這種深刻的痛,證明他的愛,證明他活著的意義不僅僅只有仇恨。人的一生,總應該留下些什麼,愛也好,恨也罷,總要有一點點是隻屬於自己的,那樣才無愧於來人世走一遭。

漫夭胸口被他勒得發疼,就想抬手扒開他的手臂,傅籌一低頭看見了她手中拿的東西,眼光一凝,頓了一頓,嘆出一口氣,卻也沒說什麼,只賭氣般地將手臂又收緊了幾分。下巴摩挲著她的鬢角,在她耳邊緩緩說道:“不要緊,我們去外面酒樓吃去。把你喜歡吃的所有東西全部點齊,如果一張桌子擺不下,我們就多要幾桌。”就像是寵孩子般的口氣,又或者是一個人想將自己所有的愛透過一件事全部灌注到另一個人的身上,令人心口不自覺的溫暖起來。漫夭轉過頭去看他,或怨或責,道:“那你得先放開我,要和�你把我勒死了,點再多菜,我也吃不成。”

傅籌聽了一愣,連忙鬆開手臂,拉著她的手,笑了起來。似是心情大好,一低頭就在她眉眼之間落下一個輕吻,眉開眼笑道:“是,夫人!”

漫夭怔住,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傅籌露出這樣輕鬆開懷且十分滿足的笑容,彷彿她一句話,全世界都成了他的。不過是出去吃頓飯,至於嗎?

那一頓,傅籌幾乎將京城第一酒樓裡的所有菜品點了個遍,整整擺了九桌,她攔也攔不住,傅籌不住笑道:“難得我想依著自己的性子辦一件事,你就成全了我吧。就當如�我寵你的方式,又或者,你偶爾寵我一次。”

不是不動容,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這樣的傅籌,她無法做到無視。

回到府中已經很晚了,準備就寢之時,她發現傅籌後背的衣服又染了血,便命人拿了傷藥和布帛來,準備替他換藥包紮,怎麼說也是為了陪她出去吃飯才又觸動了傷口。她把傅籌按在床邊坐下,伸手去解他的衣裳,傅籌身軀一震,那眼光瞬間熾熱濃烈起來。

漫夭呆了一呆,忽然意識到這動作很容易讓人想歪了,臉上頓時有些發燒,她撇過頭,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才淡淡道:“別瞎想,我是準備替你換藥。“

傅籌神色一變,微微侶了一僵,有些尷尬,然後一把攏了散開的衣襟,目光暗淡了幾分,說道:“不用,這事“”“讓常堅來辦就行。”

漫夭扯開他的手,嗔了一眼,“換個傷藥而已,誰辦還不是一樣。”說罷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就扒了他的上衣。

傅籌愣愣地看著她,她那一閃而過的嗔責表情,他看得心花怒放,都忘了身上的疼。於是,不再阻止,任她動作。

漫夭揭開纏在他傷口被大片鮮血浸透的白布,當那傷口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連人帶心都不可抑制的顫抖了。

那是正脊椎骨中央,被洞穿的一個幽深的血口”露出森森白骨。血口邊緣有倒刺刮過的密痕,帶出翻卷的皮肉,觸目驚心!

倒鉤穿骨?!這樣殘酷的刑罰她曾經聽過,卻從沒想過她會親眼見到,而且是在她丈夫的身上!

他白日裡就是帶著這樣的傷口來陪她坐著,遭她刻意冷落,溫柔地笑望著她,體貼的答應她的要求,對她說,一點小傷而已!

他晚上就帶著這樣的傷口讓人備了滿桌子的菜坐等她回來,又因她晚歸而氣得掀翻桌子,見到她卻一句責怪的話都沒有,還高興地帶她出去吃飯,折騰了一晚上!

她一點都不知道,她真的以為他的傷不嚴重,因為她完全看不見他露出任何不適或痛苦的表情,她只看到他眼中少有的快樂,那樣真實而濃重地盛放著。

眼眶突然發紅,如果這個時候,她還裝作不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