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心頭一軟,‘傻丫頭,我不怪你。”她突然不想對他們有什麼要求,她什麼都給不了他們。這次蕭煞的事,已經令她明白了,他們本來就是皇兄的人,他們為皇兄辦事是天經地義,能在執行任務的同時顧及到她已經算是很好了。蕭可之所以會被下毒用來控制蕭煞,就是因為蕭煞已經不再被皇兄所掌控,所以才會有這樣毫無勝算的刺殺,皇兄,他是想要蕭煞死!如果她不能給他們保護,那她憑什麼要求他們的忠誠?如果時她忠城的代價,是他們付出生命,那她寧願不要他們忠誠!就這樣,就好。
扶起泠兒,她對泠兒搖了搖頭,柔聲安慰道“別擔心,縱然他有什麼不對,總還是我的皇兄。
天色愈發的暗了,天空似是被潑了一層濃墨。
漫夭等項影一直沒有等到,最後等回了傅籌。他深青色的衣袍很乾淨,沒有一絲血跡,頭髮整齊,不曾有半點的凌亂,不似是從打鬥場上歸來,更像是剛剛去哪裡遊賞而回。她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沒把握。
傅籌溫和的神色摻了一抹複雜,進屋之後,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坐了,隨手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抬頭深深地望著她,說道:‘你的計擊,很好。各方面�”都照顧得很周到。”
漫夭一怔,傅籌又帶了幾分自嘲道:‘謝謝你在計劃之中也顧全了我,送了我一個連雲寨,讓我可以跟陛下交差。連雲寨窩藏北夷國奸細,企圖刺殺塵風國王子,挑起兩國爭戰,以圖奪回北夷國領土”,這個理由,似乎很不錯!容樂,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漫夭面色一白,轉過臉去不看他。
傅籌卻是一直一直看著她的眼睛,看著她掩藏在濃密睫毛下的不明情緒,過了半響,他才輕嘆了一口氣,復又道:無隱樓的殺手果然是身手了得,個個以一敵十。可是容樂,為什麼你寧願接受宗政無憂的幫助,也不願意跟我開這個。?我是你的丈夫!想保住蕭煞,不過是在等你一句話罷了!我不信你不知道!你為了不想欠下我的情,寧可這般大費月折。但你可曾知道,伏雲坡連綿十里的埋伏”,蕭煞,他就算不現身,又能逃得了嗎?”
漫夭震驚地抬眼看他,連綿十里的埋伏?原來他早有計劃,要趁此機會剿滅連雲寨。她竟然沒想到,她抿了抿唇,猶豫著問道:“那…“蕭煞他�”
“既然確定了是你的人,我自然不會動他。”傅籌神色恢復從前一貫的溫和,動作優雅地喝著茶,揚起眼皮,看著漫夭,又道:“但是,僅只這一次。若有下次,我就不敢保證了。我有我的立場和職貴,我與啟雲帝有無結盟是一回事,但他若是要擅自挑起我們和塵風國的戰爭,我卻是不允計。容樂,我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漫夭點頭,在他對面緩緩坐下,很誠摯地笑著向他道謝:謝謝你,阿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些朝夕相處的歲月累積總還是能留下點什麼,除了利用,除了愛情,她能回贈與他的,她只能盡力而為。
傅籌的手一顫,杯中之水溢位幾滴,不過是一聲稱呼,他卻彷彿等了幾輩子般的忍不住心思狂湧,內心波動如潮。他詫異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放下水杯,去握她的手,萬般溫柔盡在那掌心之間,他輕輕笑道:以後,就這麼叫我,我喜歡聽。
漫夭點頭,淺淺笑道:“好。
見到蕭煞,是在第二日的傍晚。漫夭當時真的是吃了一驚,多日不見,他竟然憔悴成那個模樣。
“蕭煞愧對主子!沒臉再留在主子身邊,請主子容蕭煞先去辦一件事,再以死謝罪!”蕭煞跪在屋子中央,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漫夭嘆道:“起來吧。”時著裡屋叫了一聲“可兒,你可以出來了。她話音剛落,蕭可便從屋裡急急的跑了出來,開心的叫了聲哥哥,。
蕭煞一驚,“可兒,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