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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
考古小組的組長換為一名中年人。但考古小組卻變為無關輕重的組成了。老教授在元旦到來的頭一個小時,被捕。
到了中午,警方受令尋找那具昂貴的攝錄器材。
兩個人各進一洞。
一個進去以後,就不再有訊息。另一個在洞裡不時以對講機彙報情況:
發現分叉洞……發現字跡……發現分叉洞……到底部了。發現……不,還沒有到底部……下面仍是一個大圓洞……什麼也看不到……似乎是個螺旋型的口小腹大的大圓洞……恩,有冷風向上吹,風很冷……太冷了……有光,是紫光……好像是……
不再有聲音。
也不再有這個人。
那進去後就久久無聲的人卻被拉了上來。
——奇香撲鼻。
已死。
四五條警犬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等人們用麻醉槍把它們擊倒時,已經各自叼了一塊肉,嚥下去了一塊肉。
半小時後,這些警犬的毛髮盡脫,成了裸體透明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狂吠一陣子後似乎都覺得十分有趣,彼此高興地叫個不休,嗅個不停。
下午三時,洞口被封鎖。
但直到元月十日,封洞的命令仍未下達。
高度保密尤被洩密。先是美國之音大肆宣傳,號稱已經有上百人被送入了“必死之地”,對人權毫不重視的中國政府竟準備將此洞作為處決死刑犯的地點,並已經有先後三百名死刑犯被送入了“必死之地”。
接著,外國考察隊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與政府部門交涉。
五天後,又有八個大圓洞出現於王莊墳群,情況與先出現的大圓洞完全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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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小小空間裡,杜留和許芳芳忽然都覺得很熱。
“叮!”的一聲,一點溼潤接著打在了許芳芳的臉上;又是一聲,接著便象是下雨了一樣的響個不休。
的確是雨。
溫熱的雨。
“水!水!”叮咚的聲音不停,頭頂彷彿正有冰層融化,地面已經溼了,滴水的聲音猶如在下急雨。片刻間兩人的全身已經溼透。但滴水溫熱,驅散了兩人早已有之的睏倦和不安,也驅散了勞累。
水越積越高,已經達到了膝蓋。兩人站起。一陣新的恐懼出現了:假如,水一直不停的話……
但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彷彿是上天在照顧著他們,雨停了,水卻僅到大腿處。兩人坐下時,頭部恰好可一露出。許芳芳不禁笑道:“真像在洗鴛鴦浴……”但話音剛落,她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臉紅了。
杜留沉默著,片刻後,顫聲道:“像……很像……”摸索著抓住了許芳芳的手。“不。”許芳芳意識到了什麼般想擺脫,卻又覺得全身都軟了,竟無法掙脫那隻手。
“芳。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杜留顫聲說著,忽然攬過了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的許芳芳,瘋亦似地把她緊緊擁入了懷裡。
許芳芳驚悸地顫慄著,卻終於沒有再掙扎,而是任其溫存著……久久,黑暗中,忽然傳出杜留呢喃的聲音:
“芳,……我忽然想起了顧城的一首詩歌——有些燈火/是孤獨的/在黑夜裡/什麼也不說……”
“不要提他。我不喜歡這個人。”
“但他是詩人。在詩言詩,他是我最崇拜的人了……”
四、對面
漫長的等待開始了。
當等待處於黑暗中時,——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