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垂下眸子,想著最近兩天陸河的異樣。
她還以為他是因為辰安的事情在煩惱,原來不是。
許孟潔說的對,陸河很重情,不只是重愛情,也重親情。
不然他那時也不會去給陸寶惜捐骨髓了。
但凡他心腸硬一些,他就不會去。
畢竟沒有他捐獻骨髓,以陸遠山的本事,再等等的話也能找到捐獻者,區別就是順利程度罷了。
他見過他望向陸寶惜的眼神,羨慕,怨恨,各種情緒纏纏繞繞到最後變成釋懷。
蘇軟搖了搖頭,「不需要怎麼辦,選擇權在他手上,他如何選擇,我都支援。」
秦月眼神閃了閃,她不懂蘇軟眼裡那種情緒是什麼感覺,她還沒有經歷過愛情,沒有深深切切的愛過一個人。
陸遠山的事情有些嚴重,那個鳩佔鵲巢的市長夫人給陸河打來電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陸河想想辦法,讓他想想辦法,不能讓他父親坐牢啊!
陸河聽到這個訊息時說不正經是假的,在他眼裡,陸遠山儘管背叛了他的母親,但他對於那些公務上的事情,一向很是謹慎,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清清楚楚。
就算做了,他也會做的一乾二淨,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他不至於去貪汙,陸河皺著眉聽著電話那邊的哭聲,哭的他心煩氣躁。
那邊的女人還在哭著求他求求他外公,讓他外公幫幫陸遠山,她哭的悽慘無比,「寶惜還小,他不能沒有爸爸啊!」
陸河啪的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清者清,濁者濁
蘇軟回到家時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一室的寂靜,平時他在家時經常會開著電視或者開著音樂隨意的放著。
如此安靜,沒有一點聲響,她還以為陸河還沒回來,結果開啟門就看到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坐著的人。
見她回來,他抬眼朝她看過來,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太好。
蘇軟朝他身邊走過去,剛想坐在他旁邊就被他一把攬進懷裡坐在他腿上。
蘇軟指尖伸進他的髮絲裡,輕柔的撫了撫,「怎麼了?」
許孟潔說的話半真半假,她更願意陸河自己將一切的苦悶說給她聽。
下巴墊在她的頸窩,陸河深深吸了一口氣,兩人之間只餘下呼吸聲,半晌,他輕嘆一聲,「沒事。」
蘇軟揉揉他看似倦極了的臉,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別自己撐著,就算我幫不上忙,但也會想要幫你分擔一些。」
陸河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我是男人,怎麼能夠讓你跟我一起經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他恨不能把她護在自己羽翼之下,不讓她見一點風雨,怎麼捨得讓她出來陪他面對風浪。
他不需要能夠抵抗狂風暴雨依舊面不改色的女強人,他只想讓她終日喜笑顏開,有風有雨他來擋。
兩人許久沒說話,蘇軟陪他在沙發上靜靜的坐著。
坐了好一會,蘇軟覺得自己都有了些睏意想要睡著的時候,陸河的手機響了起來。
蘇軟看見是古憐打來的。
陸河伸手拿過手機,蘇軟很有顏色的想要從他身上起來,但陸河的手箍的實在太緊,她掙脫不開,只能繼續窩在他懷裡。
手機裡的聲音她聽得並不清楚,但能隱隱約約聽到古憐有些尖利的聲音。
陸河垂著眸子聽了一會,待古憐停下,他幽幽的道了句:「我什麼時候說過會為了他去求外公?」
古憐一時噎住,沒說出話,幾秒後,她說,「你若是能夠這樣想那就更好,不管貪汙的事情是不是他預設的,但終歸跟他是有關係的,他對不起你母親,這就是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