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你太狠了……” 孟子成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著,他死死地盯著周宴江,那雙眼睛像是能滴出血來一般。 然而周宴江卻並沒有被孟子成的樣子所影響,他只覺得可笑,並且毫不客氣地戳破了孟子成的真實想法。 “知道真相卻不肯去查明,反而裝聾作啞,以為將恨意轉移到我身上,就能改變事實麼?” 哪怕現在的孟子成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周宴江依舊沒有放過他。 “你很清楚誰是兇手,孫兆言有我這樣的兒子並不可悲,有你這樣的兒子才可悲。” 孫兆言對周宴江沒有絲毫慈母之心,對於她的死,周宴江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但孟子成不一樣,孫兆言對他是真心疼愛的,自己母親被害死,他卻因為真相太過殘忍,而不願意還他母親一個公道,他這個兒子確實是白養了。 周宴江懶得在跟孟子成說什麼車軲轆話,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如果孟子成依舊一意孤行,周宴江只能隨他去了。 不過臨走之前,周宴江還是回頭看了孟子成一眼,見他痛苦地低下頭去,像是在低聲哭泣似的,周宴江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裡。 至於被留下的孟子成,他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原處,就連有人進來幫他解開繩索,帶著他回到關押他的房間,他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孟子成經歷了怎麼樣的心路歷程,周宴江並不清楚,和他聊過之後,周宴江便將這件事情放下了。 不過他回房間後不久,唐靜沅便過來了,看到神色正常的周宴江,唐靜沅嘆了一口氣,遞給了他一杯蜂蜜水。 “喝點甜的,你會感覺好一些。” 周宴江抬頭看向唐靜沅,笑著說道:“奶奶,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唐靜沅看著周宴江,並未開口說話,不過在她的注視下,周宴江有些不太自在地轉頭,避開了唐靜沅的目光。 杯子裡的蜂蜜水甜度正好,是他所喜歡的味道。 周宴江很喜歡吃甜食,但卻不太能吃辣,他對辣椒過敏,稍微吃一點,身上就會起紅疹子。 但是孟子成和他卻是截然相反,他是個無辣不歡的人。 那天孫兆言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每一道菜裡面都有辣椒,甚至連那一盆西紅柿雞蛋湯裡都放著好幾個辣椒。 周宴江只是吃了兩口白米飯,卻並沒有動筷子。 孫兆言嘴上說著要和他修復關係的話,但是她卻是連多瞭解周宴江一些都不願意。 但就算是有千般不平,隨著孫兆言的死去,這些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周宴江或許並不在意孫兆言,但那人到底是他的母親,她以那樣的方式死去,周宴江的心情到底是受到了些影響。 唐靜沅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過來,想要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周宴江將罐頭瓶裡裝著的蜂蜜水全都喝完了,甜甜的蜂蜜水將口中的苦澀味盡數沖淡了,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那些翻湧的情緒便都消失不見了。 “奶奶,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唐靜沅一直在觀察周宴江的面色,見他確實不像是難受的樣子,她才鬆了一口氣。 “宴江,你這輩子的坎坷都在前半生渡過了,以後的人生會是一片坦途,熬過去就好。” 周宴江笑著點了點頭:“奶奶,我知道。” 兩人都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對於不在意的人,或許會有感傷,但是卻不會讓這種情緒糾纏自己太久。 他們乾脆湊在一起,聊著之前冒出來的設想,然後拿著紙筆在本子上開始寫寫畫畫,寫下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懂的資料。 二人投入到工作之中後,便忘記了一切,再也分不出心思來想其他的事情。 ****** 現在已經是九月底了,夏季到了尾聲,不過天氣還是跟之前一樣變幻莫測,白天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到了晚上卻是陰雲密佈,像是隨時都會下雨似的。 孟春軍是被半夜的雷聲驚醒的,他下意識地就去攬身邊的人——孫兆言很怕打雷,每到雷雨天氣,她都要鑽到自己的懷中,非得要讓他捂住她的耳朵才成。 這麼多年下來,孟春軍都養成了習慣,只要打雷,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