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言對著龔恩新大倒苦水,說著說著甚至還抹起了眼淚來,看那模樣就真的只是一個想要和兒子修復關係的可憐母親似的。 而龔恩新哪裡遭過這種架勢,他只能再三保證,自己會說服周宴江的。 “他躲著不願意見我們,怕是你說都沒有用,想來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修復我們的母子關係了……” 說著說著,孫兆言嚶嚶嚶哭了起來,那模樣看著很是傷心。 龔恩新只能再三保證,一定會說服周宴江來見她的。 “孫同志,你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這母子哪裡有隔夜仇的?你就算是做錯了事情,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怎麼還能抓著不放?” 龔恩新也是當長輩的,他也有孩子,他這個父親和孩子之間也有過齟齬,但過段時間也就好了,孩子們從來不會因為這事兒記恨他。 所以他還是能共情孫兆言的,她都專門從京城跑到哈市來,想盡辦法要和周宴江修復關係了,要是周宴江還三推四阻,確實有點太過了。 龔恩新應承下了這事兒,很快就去找了周宴江。 “宴江啊,我知道你心裡苦,總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但是你聽我說,這母子之間哪裡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她到底是你的母親,生養之恩大過天……” “我瞧著她那樣子確實挺可憐的,不如你去見一見她,把這事兒都說開了,一切也都過去了……” 周宴江不是那種會到處說自己年幼時候遭遇的人,所以龔恩新並不清楚他和孫兆言之間的事情。 因為先入為主聽了孫兆言的話,又對周宴江的性格有所瞭解,所以他還真就相信了孫兆言所言,周宴江因為小時候的事情一直和孫兆言慪氣,不肯原諒她這個當母親的。 周宴江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先天立場不同,當父母的會共情做父母的,總覺得孩子不能記恨父母,他解釋再多,龔恩新怕是都不覺得那是什麼大事兒。 所以周宴江並未說他和孫兆言之間的恩怨,反而問龔恩新,孫兆言那邊兒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龔恩新想了想,說道:“她說她會在這邊兒住個五六天,想讓你經常過去走動走動。” 說著,龔恩新又勸道:“你看你媽她也低頭了,你就坡下驢,好好和她緩和緩和關係。” 周宴江想了想,回答道:“我回去和奶奶商量一下。” 見他這麼說,龔恩新也就沒有繼續追著勸說下去了。 “成,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心裡面有個數就好。” 周宴江點頭表示明白了。 從龔恩新辦公室離開了之後,周宴江便去找了唐靜沅,將這事兒告訴了她。 之前在孫兆言他們遞交了申請之後,唐靜沅已經安排了人去盯著那對母子。 那些人不是一無所獲,還是拿到了一些資訊。 “這次住進來的人裡面,除了孫兆言和孟子成之外,還多了一個叫孫陽的,她是從京城來的,據說是孟春軍派來的。” 但是不管是孫兆言還是孟子成,他們都不像是認識孫陽的樣子,在此之前,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那個叫孫陽的女人。 也就是在孫陽來了之後,孫兆言改變了態度——之前周宴江拒絕他們以家屬身份住進研究所的時候,孫兆言可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直接就要回家的,是孟子成勸阻了她。 而孫陽來了之後,像是摸準了孫兆言的脈門,直接說服了她跟著一起過來了。 並且自打孫陽來了之後,孫兆言的做法也很微妙——她居然直接找上了龔恩新,利用在龔恩新面前示弱的方式,進而讓龔恩新來給周宴江施壓。 “折騰了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讓我去見他們?” 周宴江自然不會覺得孫兆言是想要跟他修復關係,別說是周宴江了,恐怕這話連孫兆言自己都不相信。 不是來修復關係的,卻裝作是修復關係的模樣,甚至還繞了這麼大的圈子,專門找了龔恩新來給他施壓。 最終目的只是為了讓他去見孫兆言和孟子成,周宴江不相信事情有這麼簡單。 不過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周宴江和唐靜沅也猜不出來,而唐靜沅派過去的人也沒有查到這些,所以只能等周宴江去了之後才會知道。 但既然他們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難道只是要見一見周宴江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