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品月嘆息了一聲,“陛下不用吃驚,實情的確如此,這藥還是我與師妹二人研製的。”
蕭祁眼中再度閃過驚異,商八度卻已經忍不住叫出聲來:“什麼?小九怎麼可能做這種叛國的事?”
柳品月趕緊反駁道:“這可不是什麼叛國,你也知道當時我與師妹被赤川捏在手中,師妹又懷著孕,萬一不慎。可能皇嗣都保不住,對赤川的要求,我們自然只有答應了。”
商八度聞言張了張嘴,眉頭緊皺,沒再接話。
蕭祁在一邊聽聞赤川居然逼迫九歌,還差點危急她腹中的孩子,周身已經怒意升騰。柳品月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不過師妹叫我在那藥中加了蠱,可以牽制那些赤蕉士兵,到時候只要牽動這蠱,那些士兵自然都無法再這麼精力旺盛了。”
蕭祁皺了皺眉,“既是如此,為何此時不用?”想了想,他又明白過來,“你是覺得九歌此時有可能是在赤川手中,怕他得知了這個真相後會對九歌不利?”
柳品月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商八度此時已然震驚良久,他想起自己在從京城到堯化這漫長的兩月間居然還陪著赤焰四處遊山玩水,而自己的妹妹卻在堯化承受著她兄長的逼迫。想到這裡,他又有些矛盾煎熬起來。
為什麼赤焰偏偏是赤川的妹妹?
一時之間,大廳之中的三人都很沉默。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而雜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馬匹打著響鼻的聲音,接著一人的聲音在外響起,語氣十分驚訝。“什麼?陛下在這兒?”而後又是一陣快速而來的腳步聲,不一會兒,聲音的主人已經出現在大廳門口,手中抱著一個襁褓。
此人赫然就是段豫。
段豫一見大廳當中那抹一如既往的月白身影,喉頭忍不住有些哽咽。他抱緊了懷中的嬰兒,快走上前幾步跪倒在蕭祁跟前,將手中的襁褓恭敬的託到他面前,言語中帶著一絲顫抖,“臣將長公主救回來了。”
蕭祁神情大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襁褓,許久不敢伸手去接。站在一邊的商八度和柳品月此時也震驚無比。
孩子在這兒,那九歌呢?
不知過了多久,在蕭祁注視下的襁褓突然動了動,嬰兒的小手撲騰了幾下,小臉露了出來,粉白圓嫩的面板彷彿能掐出水來,漆黑的眸子在眼眶中轉動了幾下,接著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似要開始哭泣。
見此情景,蕭祁幾乎想都沒想,趕緊就伸手接過了她,將她摟在懷間希圖安慰她不要哭鬧。孩子粉嫩的小手在他臉頰邊撓了撓,似乎覺得有趣,竟真的沒有了哭泣的意思。
段豫還在跪著,蕭祁朝他虛抬了一下手臂,示意他站起身來,而後深吸了口氣,彷彿這時才終於鼓足了勇氣,問他道:“九歌……人呢?”
段豫眉目間的悲慼瞬間聚集,他咬了咬唇,這一刻再也沒有一個軍人該有的堅毅果決。“我們本來就要逃出,但赤川不知為何竟又識破了我們的計劃,表嫂來不及上馬,孤身一人留在了那裡……”
話語的尾音在大廳中迴盪,蕭祁臉色驀地轉為蒼白,竟比他當初身中餘毒時還要駭人。
眼中有些溼潤,蕭祁低頭看著這個孩子,這是九歌拼了命保下的孩子,為了她,九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而如今,難不成還要送去性命?
千里迢迢趕來這裡,難道就是為了訣別麼?
想到這裡,蕭祁心中湧出不甘,他緊緊的摟著孩子,提步往大廳外走去。
然而剛到門口,就見一人撲到了他腳邊。滿臉淚水,聲音哽咽,“陛下,奴婢無能,沒能陪在娘娘身邊,請陛下一定要將娘娘救出來,一定……”
蕭祁看著腳下泣不成聲的婦人,腦中想要救回九歌的念頭越發強烈。他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