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鐐銬還掛著一個三十斤重的鐵球,每走一步,鐵球都把他虛弱的身體向後一帶。
從漳州到汴京,犯人一路託著這樣沉重的鐵球走過去,如此行上三五個月之後,腳腕定會被磨爛露骨。而楊樂天尚不用擔心這些,只是眼前的一切令他感到陌生和恍然。
行在街上,他看到眼前的十字大街都是歪的,招牌上反shè出的強光炫目得令他眩暈,還有那些奇異的眼神向他投注過來,彷彿那張英俊的面上刻了個‘賊’字。
“哈,哈哈……”
楊樂天一陣笑一陣痴,只笑自己太傻,正如那個夢境一樣,說去救人卻被要救的人所害,可笑啊,真是可笑得很。
鎖鏈在前面搖搖晃晃,頭前牽著鎖鏈的那個人,肩頭始終在微微聳動。此刻,飛鳥聽到這一聲聲刺心的笑聲,更是連頭也不敢回了。他低著頭,步履蹣跚,彷彿比後面帶著重鐐的人行得還要艱難。
走過漳州城門,飛鳥向著“同僚”們點頭寒暄,又過了五百步,他趁同行那名衙差去路邊方便之時,回身在楊樂天耳邊輕聲嘀咕了一句:“大哥,再忍耐一下,只消出了城,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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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患難與共】………
() “飛鳥呢,飛鳥呢?”喚雨樓主將案上的文房四寶全部推翻在地,上好的端硯“嘩啦啦”碎了一地,潔白的宣紙如羽毛般輕輕墜地,覆在墨汁上,印染出一朵朵黑sè的梅花。
一旁的奴才畏縮著手腳,抱頭下跪:“稟告樓主,二樓主他不在樓中,他不是被您派去……”
“哦。”吳yīn天伏趴在花梨條案上,喘著極重的氣息,半晌,才倒過一口氣,伸出食指,“去,給我叫三樓主過來。”
“三樓主?”地上的奴才支吾著,“他也不在……”
樓主“唉”了一聲,嚇得那奴才身子一搖,被手中剛拾起的硯臺碎片割破了手指。其實,吳yīn天這聲嘆息是對著他自己嘆的,嘆自己腦子不好使了,他記起是自己一大早就把這個唯一的心腹派了出去。可是,今rì又是十五,他喚雨樓中還有什麼人可以幫他?
“闌、闌,快,把闌姑娘叫來!”
想到這個女人,吳yīn天總是覺得怒火中燒。自他二人在萬柳山莊初識以來,沁兒的心裡就沒有他。那個女子心中只有兩個男人,一是柳飛揚,二是楊樂天,吳yīn天在做鬼面時,已百般遷就、獻媚於她,儘管那時是為了聯合沁兒的力量對付柳飛揚,但這個女人始終不給他面子。他認為,沁兒定是嫌棄當時的自己面目醜陋才疏離他,所以,他現在就算和這女人在一起,也是懷著一顆報復之心。
然而,在那可怕的蠱毒洶湧來襲的時候,他還是記起了這個女人,畢竟,他現在身邊的女人就只有這一個了。
距剛才那個奴才領命下去,已過去半柱香的時間,吳yīn天將手上疊起的十餘張宣紙撕得粉碎,仍然不能緩解體內蠱毒的煎熬。這忠心蠱是當年柳飛揚給他種下的,他沒有拿到解藥,那個柳飛揚就死了,而在柳飛揚死去的一年後,他才從沁兒口裡得知,柳飛揚當年並沒有騙他,這忠心蠱是有解藥的。
這解藥正如每月一枚的金丹那樣,唯有那個下蠱的人才可提供。因為這需要個藥引——下蠱之人的骨髓,那金丹正是柳飛揚每月抽取自己少量的骨髓煉製而成,但要解此毒,則需要下蠱之人體內一半的骨髓,然,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蠱師死了。
但是,柳飛揚死的時候,吳yīn天卻不知道這個方法,他還把柳飛揚身上的罪證——楊樂天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