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罵得好!罵得痛快!”介面的卻正是蘇慕白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一陣摧枯拉朽的拆屋聲,李無憂一愣,定睛看去,卻見那茅屋中勁氣亂射,茅草竹壁四處飛散。
不時,那座茅屋已然煙消雲散,原地空空蕩蕩,唯有一名白色長衫的中年書生揹負雙手站立,夜風中,很是卓爾不群。
這傢伙難道就是蘇慕白,似乎也不是很帥嘛?只不過看上卻只有三十歲上下,了不起,內功深湛的人就他媽的牛啊!不過老兄,你揹負著雙手裝酷出場的造型早就過時了,也好意思拿出來現?不如敗個屁股朝上平沙落雁式好了!等等,老蘇說的法寶奇珍呢?怎麼半點影子都沒見?一定是這老東西吞到肚子裡了。奶奶的,人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果然不是鬧著玩的。不過那麼多東西,你老藏在肚子裡不怕消化不良嗎……
“弟子寒山碧恭喜陛下重見天日!”一個恭敬的女聲打斷了李無憂的胡思亂想,他心頭一震,抬眼望去,卻發現寒山碧不知何時已趴伏在地,頂禮膜拜,而一名白髯虯發的黃衣老者正恭敬立於一旁,顯然是那司徒鬆了。
“不必多禮。朕這次能重見天日,你居功至偉,你這就起來吧!”蘇慕白輕輕一拂袖,寒山碧立時覺得身前排山倒海的巨力壓來,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
“朕?蘇老怪,你他媽的當自己是皇帝啊?”李無憂驚疑不定,艱難爬上岸來,靠得近些,卻見夜色掩映下,蘇慕白淵峙嶽停,氣度非凡,果然有皇者氣派,不禁大怒:“少他媽的給老子裝糊塗,你以為罵自己兩句,又裝成皇帝就沒事了啊?剛剛偷襲老子的賬,不能就怎麼完了!”
“無憂!不得無禮!還不快來拜見吾皇!”寒山碧斥道。
“老婆,你是不是也糊塗了?蘇老兒最多不過當過宰相,什麼時候又坐上皇帝了?”李無憂不解,心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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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眼前這位就是百年前一統我魔門的魔皇,姓古,諱上長下風的就是!”寒山碧道。
“古……長……古長天?等等,阿碧,你說他不是蘇慕白,而是古長天?與蘇慕白齊名的魔皇古長天?”李無憂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倒退了三步。
“哈哈!除了朕之外,天下又有誰敢稱魔皇?”蘇慕白大聲狂笑,聲震高崗,只驚得林木發抖,群山亂顫。寒山碧和司徒松為其氣勢所攝,紛紛拜伏於地。
“不!不可能!”李無憂又是驚訝又是懊惱,再次倒退三步,頹然坐到地上,“不,我救的是天下第一名俠蘇慕白,不是魔皇古長天,不是……不是……”只是聲音漸漸變小,思前想後,聯絡起剛才種種,卻是連他自己也不得不信,眼前這白衣書生更有可能是古長天。
二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自然是盜王陳不風,而古蘭魔族第一高手燕狂人卻能與他不相伯仲。一百年多前,正道第一高手是傳奇人物蘇慕白,而當時唯一能與他抗衡的也正是燕狂人的傳人、魔道第一高手的古長天。
在百年前那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身為新楚宰相的蘇慕白,和一直居於地下幕後操縱天鷹王朝,並控制著天下魔門的古長天,幾乎給這個時代的每一處都被打上了他們的烙印,因此這個後世人無限嚮往的時代又被後世史家稱為雙驕時代。只是當蘇慕白高唱《鶴沖天》掛冠遠去不久,讓黑白兩道聞名喪膽的魔皇古長天也從此不知所終,徒留後世人扼腕而嘆,誰料想這一代兇人竟是被困於此,此時一旦重臨人間,實不知又有幾家歡喜幾家愁,多少生靈又要遭塗炭。
李無憂一心只以為那陣中人是蘇慕白,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拼盡全力救出的非但不是昔年的正道神話,反是他的死對頭,曾經一日夜間盡屠十萬楚軍的古長天,百姓死活自是與他關係不大,但被騙的心中卻充滿苦澀,懊悔便轉作了憤怒,雙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