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不同,但到底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正自沉吟,忽地耳畔腳步聲輕響,他心念一動,忙躲到一處竹林後面。
片刻之後,腳步聲由遠而近,細聽下卻是兩人。巧的是,那兩人走到李無憂身前不遠處居然駐足停了下來。
李無憂直覺出來人都是絕頂高手,他一時不敢,一個沉厚但溫柔的男聲道:“傻丫頭,不用擔心,大鵬神既然答應治我,便不會再為難我!你在這等我出來吧,乖!”
“恩!”另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應了。話中意猶未盡便是一旁的李無憂也覺察到了,那男子自然不會不覺,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那女子輕輕笑了一笑,隨即傳來輕微的磨娑聲音,顯然是兩人抱在了一起。
良久之後,忽聽那女子道:“相公,你去吧!記住,無論怎樣,我都永遠和你在一起!”
“蝶兒,怎麼忽然說這個?”那男子大是詫異。
李無憂覺得心莫名地顫了一顫,小心翼翼地撥開竹葉,朝外面看去。入目所見,卻是一個翠衫女子輕輕推開對面一個道裝男子,溫柔道:“沒事!你去吧,我等你!”
道裝男子點點頭,最後看了翠衫女子一眼,灑然而去。
“夢蝶!對不起了!”翠衫女子望著那道裝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雲海裡,呢喃低語,猛地側轉身,一雙含水明眸正與剛剛站起的李無憂雙目相對。
“若蝶!”李無憂驚呼失聲。
那女子雖是梨花帶雨,但如畫眉目李無憂卻再熟悉不過,正是若蝶!
“若蝶,你怎麼在這裡?”李無憂繞開竹林走了出來。
若蝶望著他呆呆出神,眼中滿是淚水。
“若蝶?你……”李無憂見她淚眼迷離,一時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呆了一呆之後,終於還是嘆了口氣,走過去合手抱了上去。
“啊!”李無憂呆呆望著自己的手,張大了嘴良久說不出話來。
剛剛……
他轉過頭來,若蝶倩影漸漸淡漠。從來沒有一刻,真實與虛幻,如此的接近。
剛剛……若蝶明明撲進了他懷裡,卻立刻穿過了他的身體,甚至連一陣輕煙的流動都未帶起,無質無量,就那麼穿了過去……
若蝶。若蝶?那真是若蝶嗎?
“大鵬神,你說的是真的?”李無憂正自發愣,忽然聽見舍利海中一聲劃破靜寂的驚呼,依稀聽來正是先前那個道裝男子。彷彿宿命中註定的召喚,聽到這個聲響的他猛地驚醒過來,未作任何猶豫,大步朝發聲的方向奔去。
繞過舍利樓,那片碧波浩蕩的舍利海便在眼前。遠遠地便看見兩個人站在碧波中央的誅心閣上。
李無憂一直搞不清楚為何這片寧靜的水上小閣會有那麼殺氣騰騰的名字,但此刻他卻已然明白。那片本是一向水平如鏡的碧水,此刻彷彿是忽然被煮翻,巨浪滔天,而那個小閣彷彿就是煮翻這一大鍋水的釜底之薪,最大的浪山從這裡洶湧而出。煙波浩渺中,誅心閣彷彿是風雨中飄搖的蓑草,搖曳不定,隨時都會崩塌。
誅心,誅心,你要誅誰的心?又是什麼樣的悲痛和憤怒連佛祖舍利所化的佛海也能煮翻?
“我不信!”隨著那個聲音再次高叫,“轟”地一聲巨響,通向誅心閣的唯一一座石橋竟生生被喝斷。
“奶奶個大西瓜!”李無憂頓時眉頭大皺,“難道你在裡邊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居然不讓老子過橋?”他手摸著下巴沉思起來:“這個傢伙居然敢和我搶若蝶,太也不知死活,奇怪的是若蝶居然還叫他相公,這事未免太也奇怪了!不行,今天不看到這傢伙的真面目,老子死不甘休?咦!我剛剛還在三生石,怎麼就到北溟來了?白衣前輩呢?靠,靠,靠!怎麼這麼多鳥事?唉,要是能到誅心閣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