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認得出眼前的人,這是開學第一天那個被圍毆的孩子,看上去年紀並不大,眉宇間卻總是有一股倔強的味道——這是骨子裡的東西,或是遺傳,又或者童年經歷所致。
“什麼事?”
“我叫克里維,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好麼?”
比墨菲斯矮了半頭的克里維聲音顯得有些稚嫩,但是卻很大方。臉龐白淨,和那天被毆打時的灰頭土臉截然不同,不過有些淤青的痕跡還沒消退。
“為什麼?”
墨菲斯看著眼前的男孩回答道,對方身上沒有佩帶武器,懷中抱著的教材略顯陳舊——但是內容似乎艱深異常,《馬庫斯血系歷史》、《對立元素簡述》等等字眼似乎和魔法有關。
面對墨菲斯的問題,這個孩子似乎也沒有答案,只是在那裡淡淡的笑著,思索幾秒,回答道:“只是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墨菲斯抬起頭,四周的學生不少人正在悄悄打量著他,見到墨菲斯抬起頭,這群人頓時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這讓他揚了揚眉毛,“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和你也不一樣,這並不是什麼理由。”
這句話看似有回絕的意義,不過克里維依舊那副笑容,似乎並沒有放棄。
“朋友是什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不會因為你主動和我說話而信任你。”
墨菲斯聳了聳肩膀道,看起來還算沒有翻臉。
“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幫助,可以找我,如果我有難題的話能問問你能不能幫,這樣可以麼?”
克里維確實和那些富人子弟又或者貴族世家不太一樣,只是如此輕聲問向了墨菲斯。
“如果你能找到我,可以。”
墨菲斯思考了一下,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森林中也有互相幫助的動物,某些魔獸互相寄生,倒也能活下去,有時候甚至還能因此共同強大,不過他對朋友二字並無概念,只是草草答應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當然,看起來也是顯得有些冷酷。
克里維的笑容很溫暖,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腳步輕快,卻也顯得和周圍的人疏離異常——兩個走在群體邊緣的人,就這麼走向了兩條路。
……
新生的適應期過後,學院裡的情況也讓墨菲斯逐漸熟悉,每天的生活規律而如同時鐘,唐吉坷德教導的劍術和每天必須持續的只不過最近他卻發現每次回到宿舍,壁爐前的桌子上總是放了幾封信件。
這些是學校的女僕收拾房間時放置的,省去了房間主人收取郵件的麻煩。墨菲斯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這些信封,想了想還是戴上了老管家怕自己冬天受凍而準備的皮製手套,伸手拈起了一封信。
促使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唐吉坷德那個老傢伙講過曾經有位貴族因為信封上塗的劇毒接觸手指傷口而致死的事蹟,萬事小心,他不會忘。
望著信件內容,這位少爺古怪的皺起了眉頭——上面的內容洋洋灑灑兩頁羊皮紙,也不知道說了寫什麼內容,倒是最後幾句話他看明白了。
這是某位富家女在表達“友好”呢。
當然“共進午餐”,“參加週末的舞會”之類的話語讓他摸不著頭腦,自己又不認識她,幹嘛要這樣做呢?
撕開後面幾封信,內容雷同。
看起來,克里維作為第一個和墨菲斯說話而沒有被劍抵著脖子的學生,倒是讓不少想要擁有貴族身份的富家女看到了希望。
在擁有了足夠的金幣之後,一個貴族身份便是富人子女們競相追求的目標之一,而在這個年紀,男孩子們英俊的外表往往有著比爵位更大的誘惑力——墨菲斯繼承了父親阿卡爾的外貌,端正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睛,這往往是少女殺手的主要特徵,雖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