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完成任務而已,直至日落結束。
日落之時,已經一天沒有吃飯的墨菲斯沒有和三位舍友走向食堂準備預計好的“狂歡”,而是走上了另一條路——那個迥異於騎士學院宿舍石樓的一棟小屋,也就是墨菲斯今天從教官布朗那裡問到的莉莉絲的住所。
總之布朗知道眼前這個傢伙將莉莉絲暴揍一頓的時候沒有過多的吃驚,而是認認真真的衝著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沒別的廢話。
夜微涼,墨菲斯望著前方那棟微微有著許些亮光的屋子,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有些發緊。
該不會衝出一群家族騎士給自己剁成肉餡吧?
墨菲斯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大家族帶來的壓力,以往只有他來壓別人,不曾想此刻自己竟然需要獨自面對,他終於明白——在大多數時候,一個響亮的名頭比起那所謂的個人實力要有用太多。
會是怎樣的見面呢?
巴洛克式的石屋風格鮮明,墨菲斯在門口站定,抬起手,深吸口氣,果決的敲響了房門。
半晌,門開啟了。
抬起頭,這位溫德索爾家族的繼承人微微愣住——眼前是一個強壯如山的男人,年紀四十左右,面相並不兇惡,更無過多氣勢,卻讓墨菲斯第一時間想起了老傢伙唐吉坷德,一頭棕色頭髮打理的有條不紊,深色大衣的花紋並不繁雜,卻價值不菲。
胸前沒有任何徽章,全身上下只有皮靴處有金屬扣件,黯淡低調,彷彿這就是眼前男人最明顯的特點,他低頭看到了墨菲斯,眼中並無多餘感情道:“有事?”
聲音醇厚,無喜無悲。
“我來向莉莉絲小姐道個歉。”
墨菲斯沒有行什麼貴族禮,也沒有諂媚或僵硬的微笑,只是面對這個男人的問題微微點頭,說出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站在門前的傢伙沒再問什麼,很痛快向後退了一步道:“進來。”
墨菲斯向四周看了看,覺得眼前的男人彷彿無形中給這棟屋子帶上了一股子蕭索的氣息,很孤單,很冷清。
走進石屋,四下並無任何奢華氣息,內部裝修基本上和墨菲斯住的宿舍一個水平,只不過多了一些私人物品罷了——不大的客廳,房門緊閉的臥室,陰暗的儲藏間,物品略微凌亂,甚至比不上自己的宿舍,這便是莉莉絲住的房屋的格局。
牆壁上掛著兩柄像是收藏品的長劍,唯一的書桌上擺放著拜占庭流行的詩歌散文和畫冊,基本上都和騎士有關,一套定製的米蘭重鎧擺放在旁邊的立架上,沒有灰塵,看得出經常擦拭,水杯使用痕跡很舊,幾根羽毛筆同樣如此。
已經轉身走回屋子內的男人很隨意地坐在客廳壁爐前的椅子上,壓的木椅嘎吱直響,墨菲斯沒有隨意就坐,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今天是你打傷了她。”
肯定句,而不是疑問,目光停留在壁爐跳躍火光的男人頭也沒回地出聲道。
“是的。”
“你為此道歉?”
“我也不會說什麼誰先動手的廢話,只不過當時有些氣憤,下手重了。”墨菲斯毫不怯場地聳聳肩,“不是為打她而道歉,是為了打的太重而道歉。”
這話讓坐在壁爐前的中年男人有些緩慢地抬起頭,不過目光依舊停留在火焰上,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輕聲道:“她這輩子還沒有捱過打,連我這個父親都沒動過手。”
父親?
墨菲斯確認眼前的人是什麼樣的角色了,帝國位列圓桌騎士議會的頂尖強者——哈迪斯親王!
不過這位《紋章學》中被描繪成殺神的狠人並沒有想象中那種或癲狂或冷血的氣質,不知是什麼原因,墨菲斯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和唐吉坷德或許是一類人——是那種在實力極端強大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