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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沒有聲音,雪白的身體如水母般搖晃,散發出虛幻的美。可是這份美麗的盡頭——她的臉上卻是悽慘、猙獰,令人矛盾。

周圍那些熟客一動不動地站著,安靜得讓人難以察覺他們是否還在。我聽見了旁邊的奧山咽口水的聲音。

我幾乎沒有觀看。我看不下去。水裡赤裸的小玉表情猙獰地忍受著痛苦,這種事本身就超脫了現實。這樣下去不就死了嗎?我的大腦放棄了思考。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如打包的行李一般死去,這種事情不應該存在。所以,這是一件並不存在的事情。

水箱裡的水位慢慢降了下去。這應該也是由她叔叔控制的。我觀察過,發現他手上有形似控制器的東西。也不知水箱的出水口在什麼地方,裡面的水正在緩慢地往外排。小玉似乎還有意識,她將臉伸向水面。恐懼使她開始醜陋地掙扎,彷彿一隻將要餓死的動物不顧一切地撲向了面前的食物。

水箱裡的水維持在一半的高度,小玉嗚咽著浮在裡面。她正拼命地劃動著雪白的雙腳,稍有懈怠就會因鎖鏈的重量再次下沉。

然後,水又開始上漲了,小玉痛苦不已。我明明看在眼裡,可又像是什麼都沒看見。

我是在做夢吧?我希望這是夢。帶著這樣的想法,我體內紅黑的巖漿幾近沸騰。

得想想辦法。我想著。要把這些全都毀掉——這個念頭讓我繼續停留在現場。

我裝出不經意的模樣看了看手錶,實際上是在確認距離那個還有多長時間。

「你等一下。」

高杉正好在我希望他提問的地方插嘴打斷了我,我也明白他要問什麼。「沒錯,」我搶在他提問前道,「那天正好是我們的生日。」

「這麼巧?」他很驚訝,這樣也合理。

這種可怕的場面並非經常上演,頂多也就一個月一次的樣子。小玉能活下來,在一定程度上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那樣難得的表演日,居然跟我們的生日是同一天,這也太過巧合了。高杉應該是這樣想的。

「那不是偶然,」我說,「正好相反—」

「怎麼相反了?」

「之所以在那天上演,是因為那天是我們的生日。」

從奧山那裡接到電話,得知下一場表演的日期時,我們面面相覷,覺得這是偶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方開始解釋,「據說那天其實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的生日。」

他又怎麼會想到,此時跟他說話的正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呢?

「她不但不能去幫男朋友慶祝生日,連個面也見不到,還被逼來進行水箱表演。」

奧山的聲音不自覺地激動起來。說完剛才那些話,他非但沒有表現出「真可憐」之類的同情,反而來了句「這讓我更加興奮」。這句話正表現出他的嗜虐主義和支配他人時的喜悅之情。

小玉的叔叔已經知道小玉有了男朋友,或許小玉沒注意透露了關於生日那天的安排。

「可能她被要求所有事情都要向他報告吧。」風我是這麼說的。

「報告男朋友的生日?」

「報告一切,生活的全部。跟誰見面,跟誰做了什麼,還有生理週期。」

「怎麼可能?」我堅決否定,其實我也沒有否定的根據。

「那種生活小玉可能已經過了十多年了,那種受人控制的生活。」

「你能察覺到?」

「我有時候覺得她跟我們相似。」風我語氣平淡地說道,「家就是地獄,在外面的時候才能活著。可是,在外面的自己又不是真正的自己。這種感覺,小玉身上也有。」

過了十五歲之後,我們的身體發育得更健壯了,尤其是風我。幹體力活兒的同時,他還用巖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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