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驍:「怕什麼?」
驚蟄歪頭想了想:「怕被教導主任抓。」
恍惚還是在學校,周圍都是老師和學生,害臊,也怕被發現,彷彿戀愛依舊是件見不得人的事。
林驍笑起來:「他已經知道我們在交往了,昨晚還在問我,是不是早戀,我說不是,他還不信。」
因為倆人在學校就謠言不斷,各種版本的故事傳了個遍,也就驚蟄對八卦不關心,大家也都默契地不在人前和公共社交平臺帶大名議論,提起來都是用某某代替。
比如林驍是「藍顏禍水」,有人叫他水哥,驚蟄是「那誰」。
到現在校園的論壇裡還有帖子,問水哥和那誰是真的嗎?
暗語說的一個比一個隱晦。
但大家都知道是誰。
現在回憶起來,三年好像彈指一揮間,充斥著各種作業和壓力,兩個人之間的交集好像並不深,可一千多個日夜,可以回憶的東西,卻也足夠多了。
兩個人走到隱蔽處,驚蟄倏忽側身張開手臂抱了他一下。
她墊了下腳,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帶著幾分埋怨說:「你怎麼長得這麼高。」
林驍微微彎著腰去遷就她,手臂僵直了片刻,然後抬起來虛扶在她腰上,女孩子的腰真的很細,又細又軟。
他輕聲說:「雖然我很高興,但你這麼主動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彷彿是分手擁抱之類的東西。
驚蟄低聲笑起來,笑得渾身發顫,喉嚨抵在他的肩膀,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聲帶的震動。
她說:「你這麼沒有安全感呢?」
林驍挑眉:「是啊,怎麼辦?」
驚蟄嘴唇擦過他的耳朵,親了下他的臉頰。
「別怕,我喜歡你。」
她很淡定地退開,然後轉過身朝著車子走過去,林驍從身後跟上,因為心亂如麻,都忘記了得寸進尺,呆呆地跟著她走。
他騎車送她回醫院,站在醫院門口跟她揮手,驚蟄沖他笑著,倒退著走進去:「晚安,做個好夢。」
林驍「嗯」了聲,目光黏在她身上,很久捨不得動一下,直到她整個人看不見,他似乎才緩過來神。
打了電話,讓租車行的人來取腳踏車。
他把車子並進車位裡,站在那裡接了個電話,拇指時不時擦過自己的臉,遺憾自己錯失良機,沒有親回去。
詐騙電話,他時不時「嗯」一聲,對方反覆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犯罪了,他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壓根兒沒注意到接了個什麼電話,又好笑又無語,最後回了句:「我知道,對不起,我罪無可恕,我現在就去自首去。」
騙子結巴了一會兒,大概是在那裡罵他神經病。
驚蟄回了病房的時候,意歡姐剛走,她和奶奶說了兩句話,把今天換下來的衣服和毯子拿去洗。
一出門就看見林驍,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你怎麼又回來了?」
她其實也不淡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親他,這會兒無人的時候,心跳才遲緩地劇烈起來,於是猛地看到他,心跳險些從嗓子眼飛出去,聲音都帶著顫。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儘管剛剛才分別,再見他,還是很開心。
林驍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把一個項鍊拎出來,勾了勾手示意她過來點,然後繞到她身後去,給她戴上了。
「你親我一下,我什麼都忘了。」他輕聲說著,戴上後順手把盒子也塞進她口袋裡,伏在她耳朵說了句:「交往禮物,晚安。太晚了,我不去看奶奶了,她知道估計得罵我黏人黏得緊。」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驚蟄混沌地「嗯」了聲。
驚蟄晚上睡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