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曼阿姨和林叔叔高興壞了,覺得都是驚蟄的功勞。
她也很高興,她寄住在這裡,能拿來付出的並不太多。
如果林驍願意,她可以一直幫助他,他其實很聰明的,也不抗拒學習,他好像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學習。
但不知道下學期分班了,沒有人監督他,他會不會又偷懶。
或許會,或許不會,反正看不到。
秦雪是個沒心沒肺的,剛還在傷春悲秋,下一秒就去隔壁班找樂子了。
兩個班是兄弟班,遇到什麼活動或者大課,都是兩個班一起,慢慢的,互相都熟識了,甚至驚蟄都能叫出來25班大半人的名字。
舒鶯坐在驚蟄邊兒上的時候,驚蟄已經收了單詞本,在寫化學冊子。
舒鶯遞過來一個信封,說:「幫我交給林驍。」
信封是淺淺的粉色,用火漆印封著,十字狀捆了一根麻繩,很用心。
但這麼復古的方式,並不多見。
驚蟄沒有拿,搖了下頭:「你親自給他吧!」
舒鶯彷彿沒聽到,又說了一句:「放在他口袋就行。」
驚蟄還是沒動,側頭看了她一眼,再次搖頭:「他不讓我收。」因為在林驍家裡住,不少人偷偷過來找驚蟄給林驍轉交禮物或者信件,驚蟄只轉交過一次,被林驍罵了一頓,並且嚴厲告誡她,以後誰的東西也不許收。她答應了。
而且,她真的不想收。
舒鶯愣了下,繼而扯著唇角說:「他不讓,還是你不想?」
驚蟄沒有吭聲,因為對方的逼問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舒鶯沒來由覺得煩躁,大概是那句「他不讓」勾起了她的火氣,最後沒頭沒尾說了句:「我上初中就喜歡林驍,我媽和他媽因為生意認識。」
驚蟄點點頭,陳沐陽說,喜歡林驍的挺多的。
舒鶯覺得跟她溝通很困難,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她很不想承認,她很嫉妒沈驚蟄,那種嫉妒不是因為林驍,是因為她本身的存在。
她第一次跟母親去和林驍還有他母親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和林驍中間只隔著一個空位,他被硬拽來的,吃得很不情願,但依舊保持了基本的禮貌,他最後還是忍不住提前離了席,在餐廳公共區域的沙發上坐著打遊戲,她跟過去,坐在他對面,沒話找話說了一句:「跟大人一塊兒吃飯好煩啊!」
林驍挑了下眉,倒是應和似地「嗯」了聲。
她很高興,像是找到了共同語言,但後來又跟他聊了幾句大人和小孩的矛盾,他卻又沒什麼興致地嗯著,那十幾分鐘,她如坐針氈,迫不及待想討好一個人,想引起一個人的注意,可越努力,越適得其反。
再後來又見過幾次,甚至都沒搭上話,但因為這淺薄的聯絡,每次在校園見了,她都可以光明正大沖他招一下手:「林驍!」
他會回應她,有時候是點點頭,有時候是「嗯」一聲。
不鹹不淡,但她樂此不疲。
她覺得她喜歡他,喜歡得悲壯而雋永。
但有一天發現,原來有女生可以不用絞盡腦汁也能和他聊得很愉快,原來他也不是高高在上,會遷就別人。
她見林驍的時候不多,大多時候是他來25班找江揚,他有時候會直接進他們教室,靠在江揚桌子上說話,男生女生都會關注他,他學習並不好,但人緣極好,所有能出風頭的專案都會有他的影子。
初中的時候,每逢大的晚會或者活動,都會有人千方百計拉他上去表演。
他跳過兩年街舞,會彈鋼琴,會吉他。
有時候會抓他上去主持,但他不喜歡,他喜歡耍帥扮酷類的節目,明晃晃帶著股「我就是來熱場子」的態度,不喜歡規規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