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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她露出類似於脆弱的情緒,她眼神裡並沒有沮喪,更多的是一種放空,像是累了休息的時候,忍不住跟親近的人抱怨一下。

雖然抱怨完還是會往前走。

林驍因為她的親暱而感到滿足,剝了一顆巧克力塞進她嘴裡,輕聲說:「妹妹最棒了。」

妹妹雖然是小名,可他這樣說,驚蟄還是忍不住笑了下,像是在哄小朋友。

她眯著眼看他會兒,然後驟然直起身,咧著嘴角笑了下:「你也最棒了。」

兩個人像是被戳中了笑穴,聳著肩膀各自笑了很久,然後低頭繼續刷卷子。

很累,但也會因為一句話而放鬆。

頭頂空調風呼呼吹著,外面驕陽正盛,蟬鳴聲聒噪著夏天,熱浪被開開合合的門窗時不時送進來。

卷子像雪片一樣,夏日飛雪,宛如怨氣叢生。

時間彷彿冗長枯燥,可一轉眼,會發現竟然過去那麼久了。

九月一正式開課,新的高一學弟學妹已經來校軍訓了,偶爾吃飯的時候遠遠看見操場上的迷彩綠,都會感嘆一下時間過得好快。

周不言很早就走了,據說提前被北大接走了,林驍慢慢都把他忘記了。

大一新生和苦逼高三黨是沒有幸福未來的,他只當這是驚蟄的青春過往了,等高三畢業的時候,她就會發現,緣分淺薄,人心思變,她的學長早就開啟新生活了,如果她傷心,他還可以去安慰安慰她。

這學期過得太快也太累,誰也沒心思去琢磨些有的沒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寫完卷子講卷子,講完卷子寫卷子,錯題天天有,天天不重樣。

因為一次滿分而驕傲自滿,又因為一次錯漏百出而沮喪痛苦。

班士任毛姐時而要敲打他們,時而又要加油打氣,每個人身上都像是擰了一個發條,誰也不敢鬆懈下來。

因為班士任對調座位的忽略,他得以和驚蟄坐了一學期的同桌,一起上課下課,一起吃飯,一起對錯題,互相加油打氣,他有時候慶幸她就住他家,沾了一層兄妹的外皮,以至於走得再近,老師都不會抓他,頂多上課敲著黑板警告他:「林驍你話少一點,別影響你同桌。你這當哥哥的,就不能做點兒好榜樣。」

他嗪著笑:「哦。」

班上偶爾會忍不住鬨笑一陣,在一片高壓中短暫地放鬆片刻。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驚蟄值日的時候擦黑板的事都不用叫她,直接叫林驍就行。

林驍上課不安分,叫驚蟄管管,比直接讓他閉嘴更有用。

……

林驍很享受這種侵佔她領地的感覺,也樂意把自己領地分享出去。

但於年少心思來說,始終是隔靴搔癢。

這學期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是深冬了,高一高二已經放假,他們還苦哈哈待在學校,大年三十前一天才能回去,吃個年夜飯,初三就返校。

驚蟄今年的生日依舊沒有過,只林驍送了她一個玩偶,比陳小狗的大,比陳小狗的胖,比陳小狗的可愛,因為他發現驚蟄把陳小狗那個玩偶放床上抱著睡,他不開心了。

儘管他們已經很少能回家,很少能抱玩偶。

期末分班考的成績還沒有出來,他們已經開始下學期的課程了,第二輪複習已經開始了,三輪複習,第一輪會久,第二輪速度就會加快,等到第三輪,就更快了。

學校為了給他們打一打雞血,特意請了上一屆的優秀畢業生開講座。

一整個年級的人擠在偌大的禮堂裡,禮堂裡滿滿當當都是人,比演唱會還壯觀。

周不言上臺的時候,林驍狠狠皺了下眉頭,嘀咕一句:陰魂不散。

怎麼也沒想到,他還能因為這種方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