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臉遺憾:“那真是可惜了,下回——”老目中綻出明光,“下回老夫一定要親自帶著姑娘去看看,讓姑娘親自挑一個最喜歡的院子來住。”
……頭上兩滴冷汗滴下,我轉頭訕笑,有些咬牙切齒:“謝伯,真的不必了。”
“要的,要的。”老頭臉上的皺紋擠到了一堆。
……這天下,唯小人與老人難養也。
“姑娘,”鋼漆府門前,星火和驀然早便等在那裡。我走到車邊,忽然轉頭問向驀然:“讓你交給楚公子的東西呢?”
“啊?”驀然一臉疑惑,撓了撓頭髮,“楚公子他收下了啊……”
收下了?心裡一沉,我定在了車門邊,心裡默唸:楚桐,我們真的又輸了嗎?甩了甩腦袋,隨驀然上了車。
車馬聲起。“他醉了嗎?”我偏過頭看著慢慢向車後倒退的景緻,凝聲再問。
“沒有,”驀然清聲開口,“雖然看得出喝了很多……但是神志還清醒。”
陡一斂容,拳頭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下的顛簸讓我如坐針氈。,他真的,不打算挽回了嗎?
驀然再開口道:“姑娘,其實楚公子現在面對的問題是和你一樣的。”她咬了咬唇再道,“姑娘不願屈服嫁給太子,又怎麼能讓要求楚公子娶一個他不愛的女子呢?”
心中一根弦倏地拔緊。
楚桐,我只想到自己,我那麼自私,我是不是都沒有資格,跟你說抱歉?
正月裡,都城百姓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永遠離不了天朝皇戚與天下第一大商家鳳蕭聲之間那言之未盡的婚事。處處茶樓裡,均有說書者,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話說這鳳蕭聲的舊主人,可是幾年前名揚天下的清蕭公子,只是天妒英才啊,兩年前不知何故年紀輕輕便逝去。如今的主人,便是這位皇上欽點欲封的太子妃,如今的夏姑娘。”
“那晚啊,皇上可是氣壓眾人,逼得夏姑娘當堂跪下,到那時大家才明白啊,原來皇上早便有了賜婚的打算。而更讓大家驚奇的便是,太子本人,竟然欣然接受。”
“哎,先生,不是說這太子有意中之人嗎?傳聞中還非那人不娶呢,莫不是那人便是這夏姑娘?”
說書先生輕輕搖頭:“這個啊……還不是很清楚。”
座下一片噓聲,說書先生一看情形不對,趕緊改了話題:“大家可有奇怪,為何如今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皇宮中與鳳蕭聲裡,均沒有一點風聲傳出?”
眾人均是搖頭疑惑。“其一啊,自是因為北易國來訪朝祈,皇上太子繁忙多日,抽不出心思,”說書先生悄悄抹了把汗,再開口道:“其二,聽說啊,這夏姑娘堅要拒婚,這些日子以來,均是稱病未出這府中一步。”
座下有人訝色:“為何啊?太子妃之位,可等於是半個當朝皇后了呢,可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啊。這位夏姑娘為何不要?”
“這個……”說書先生再度木枘,暗自後悔沒有多探一點訊息,只得硬著頭皮再扯了話題,“不過更奇怪的啊,這皇宮中竟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臺上臺下一唱一和,一應一答間,不遠處有人則有些氣悶出聲:“本以為在這種地方可以探聽多一點訊息,沒想到一樣如此。”
坐他對面是一個華服男子,邪氣的面容淡淡笑著,眼色如媚,卻時不時勾出傲意:“莫永,彆著急嘛,那丫頭你也有見過,當年她便一身倔強,聰明微顯,現在,她大概已經也和一隻小刺蝟差不了多少了,守訊息的功夫,應該更不弱。”
“主子,”對面的青衫男子輕答,“當年是有清蕭公子在他身邊,但是如今……”
“笨蛋——”華服男子輕敲了敲屬下的頭,“你以為安羿如此聰明,會將自己的心血交給一個離了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