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的意思——大概也不是想要這麼個結果——已經沒有更糟的結局,所以至少讓他們聚一聚,是嗎?沒有想到會發生那般的場面,又或者——是他不願意去想的用心。
“青絲跟我是不一樣的,你瞞得過去?”他有些幸災樂禍,麻木的笑。全然忘了青絲之所以這樣全是為了自己。
“除了見過你的人,沒有人知道你是人族的事。”他輕輕地說著,這件事要有什麼責罰,就由他來擔著好了,最少能夠換得前塵的命了。
就算是王發現被他掉了包,也只能是將錯就錯,絕對不會聲張出來的。一個人族血統的私生子——王的長皇子。傳揚出去絕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還有那種對於魔族來說是致命的能力。
“見過我的人……”這句話卻讓他打了個寒顫,“那些人呢?村民和孩子——”
輝夜看他,平靜,卻久久不開口,讓他的心裡也漸漸的有了些明瞭。輝夜方才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一次是為青絲的事,一次是為了那些無辜者的性命。
“他們已經全都不會說話了。”輝夜最終還是開口,輕輕地說“然而還有別的村民和孩子可以繼續他們的生活,可以過得很好……”
就連那時的那個孩子也不會再叫“她”姐姐了嗎?
“為什麼?”前塵已經聽不進他接下去的話了,只是驚駭慕名的問著他。“你為什麼——”當時那個盡力保護著所有人的輝夜,和麵前冷冷地述說著別人的生死的輝夜,早已判若兩人。更何況,那是由他掌控的生死。
“我首先是皇子,然後才是輝夜。”他靜靜地看著前塵的眼晴,淡淡地說。正因為是自己討厭做的事,所以在非做不可的時候,絕對不交給別人——別人也會討厭做的吧?有什麼,就讓他來承當好了。“你就當作今天才認識我吧!”
“好!”他很乾脆地答,終於笑不出來。“只問你最後一件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他打斷輝夜地沉默。
“一開始是我不願意去想,寧願相信你是一般顯赫人家的孩子。”他輕輕地吐息,“直到你說你聽到過神語的時候,我才確定。”
在神語之前就定下來的禁區,並沒有什麼上古魔獸的封印,也沒有什麼要緊的神奇之處,而且看守也只有一人,而且不許任何地魔族靠近,一方面是為了防止他的那種能力所造成的傷害,另一方面,就是為了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能夠有這種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只是他不願意去想,不願意相信——父王!
“也就是說之後,”前塵冷冷看他,“一直在欺騙我?”
“不是故意的。前塵。”他輕輕說,語氣從容。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了,輝夜,欺騙是事實。
只是這一次,你不道歉了,是嗎?
欺騙讓一切如同冰做的幻景般,美雖然美,卻很容易就破碎,碎片散落了,也是細細地硌著心,即使溶了,也是雪一般地冰涼,冷冷地滲到心裡去。
“話說完。”他冷冷地用著從來沒有對他用過的口氣。“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若是他要,就算是這條命都可以親手奉上,為什麼你一定要欺騙我?
輝夜看他,靜靜笑了,是從前曾經熟悉的那種淡定溫和的笑容,此刻看在眼裡卻是五味橫呈。
他突然動手就指導什麼東西塞至了他嘴裡邊,小小的丸子,入口則化,淡淡綿甜。身體的麻木也隨之消失。一如當初,只不過在這裡的人都已經回不到當時,再也找不回當時無憂的心境。
“那邊是鏡山,”他輕輕跳下來,伸手指著遠處微微有些反光的天空的方向。“過了鏡山就是人族的國度,你還是回去的好。反正這兒已經容不下你了,”
前塵眼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