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動起腦筋來,道:「快來人,我要給父皇上折。」
侍衛說的沒錯,此事並沒有傳開,不僅外面一片安詳,連青州刺史也一無所知,他正看著白善遞上來的公文沉思呢。
「北海縣最近動作很大啊,看白善給役丁的待遇,加上他近來招募的長工,他那鹽場是賺了多少錢?」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查查帳?」
鹽場雖是北海縣的,但買賣也是要交稅的,俗稱鹽稅。
只不過鹽稅也是北海縣收,到年底時匯帳,留夠自己縣的花銷後便要上交給刺史府。
郭刺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小子夠機靈的呀,他這是打算把鹽稅一塊兒花光,不給我上交一文嗎?」
心腹瞪大了眼睛,「不至於吧,這,這豈不是太過分了?」
郭刺史皺著眉頭想了半晌,還是決定暫時觀望,「也沒多久了,等到十月他報上帳來再說。」
十月縣衙要把一定稅收上交給刺史府,刺史府統計過後還要上交給國庫,一般為了過好年,各州刺史府會在十一月遞前將帳目和東西全部交給國庫。
戶部再核算,可以說年底是各級衙門最忙的時候。
而現在秋收已經結束,連秋稅都大部分結束了,離十月也就不遠了。
地方上是一片安詳,連拱衛在太子身側,跟著太子一起進京的兩千兗州軍也和和睦睦的,根本沒有聽到什麼流言。
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兗州駐軍裡挑選出來的精銳,功夫和打仗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在行軍路上偶爾有混雜在軍士中的人突然朝太子的車架發起攻擊,但往往也近不了身。
此次帶軍跟隨太子進京的是溫將軍的嫡長子溫小將軍。
他大概也害怕有刺客混在大軍中,所以圍在太子車架邊上計程車兵全是他和溫家信得過的心腹,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的人。
在經過兩次刺殺之後,隊伍中安靜了許多,看著風平浪靜,似乎對方已經黔驢技窮。
但不管是太子一行人,還是溫小將軍,他們都沒有放鬆警惕。
溫小將軍不知道是誰要殺太子,也不想知道,正如他爹說的,他們只要知道這是太子,而太子手上有兵符,那他們就只要聽命行事就可以。
其他的事一概都不要管。
他們一路上還算順利,朝中的紛爭並沒有影響到地方,看到有大軍拱衛太子進京,他們也沒多想。
兩千人而已,太子的排面應有的。
所以他們一路和路過的縣衙州府徵集糧草,倒是順利的往京城去了。
就是人多,所以速度有些慢。
但京城就沒地方上這麼安靜了,五天前,地方上突然有驛報,說太子領著兩萬大軍往京城來了。
朝中一片譁然,相信的人有,但質疑的人也不少,於是大家提議派人去檢視。
但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訊息回來,似乎是消失了。
於是朝中議論聲更大了,太子領兵進京逼宮的傳言甚囂塵上。
連一直沉默的魏知都忍不住進宮去覲見皇帝,但皇帝沒見他,也沒給出處理意見,只是聽說太極殿裡砸碎了幾套杯盞。
到今天,終於有人明著上書質疑太子領兵進京的意圖,他的建議是從河北道調派大軍將太子拒在河北道外,不能讓他進關隴。
皇帝沒答應,而是放聲怒道:「讓他來,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然後拂袖而去。
回到太極殿後的寢宮,皇帝怒氣沖沖的抄起一個杯子,抬手要砸時看了一眼,古忠立即躬身小聲道:「便宜的,這兩日都換了便宜的。」
皇帝就面無表情的往外砸,「啪嘰」一聲清脆聲,別說,聽著還是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