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郎就一邊挑一邊問,「我只買兩套,可以便宜些嗎?」
他道:「可得便宜些,我都沒在我們醫署附近的雜貨鋪裡買,特特跑到這邊來,便是聽一個病人說近來你家有處理的木桶和木盆,比外頭的便宜點兒。」
他家哪兒有處理的木桶和木盆?
不過生意送上門斷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於是他咬了咬牙問道:「只買兩套木桶木盆嗎?其他的東西不要?這漱口的杯子,還有被子之類的東西,天冷了,可得注意保暖。」
「哎喲,這杯子也就算了,被子縣衙還能缺了人家的?」一旁也在買東西的客人立即道:「誰不知道河邊巷裡的織造坊專門就是給他們做衣服被子之類的?」
胡大郎立即道:「這次來的不是長工,而且縣衙的長工也不歸我們醫署負責。」
但在眾人看來都是一樣的,反正都是衙門,而且每次縣衙一招到長工就會帶去醫署裡檢查一下身體,所以落在外人的眼裡,招長工這件事就是縣衙和醫署一塊兒乾的。
尤其白大人和周大人還是夫妻,那更是不分家了。
「我們醫署新來了兩個學徒,木桶木盆是一定要的,至於被子和其他東西,我暫且還不確定,待我回去問過他們再說。」
這可是個大訊息,正在雜貨鋪裡的客人和掌櫃的一起圍了上來,好奇的問,「是誰運氣這麼好啊?上次賈老漢就帶了他孫子去醫署那裡磕頭,結果醫署也沒收。」
「哎喲,那拒絕的人可就太多了,前幾天去磕頭的人這麼多,入選的一個沒有。」
「還是大郎運氣好,你妹妹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胡大郎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只回答第一個問題,笑道:「是青州來的韋大夫和小郎君,韋大夫醫術不錯,我們大人就把他留下了。」
眾人一驚,詳細問起來。
胡大郎就把錢先生教他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傳出去了,最後也沒買木桶和木盆,而是買了兩個杯子和楊枝刷具以及沐浴洗臉用的布巾便回去了。
雜貨鋪的掌櫃和客人們聽了這一場八卦,也不在乎客人們買了什麼東西,等把他們送走,見暫時沒客人上門,便忍不住找隔壁賣書和筆墨紙硯的掌櫃說閒話。
他們倆人說得熱鬧,斜對面的百草堂夥計聽了一耳朵,便忍不住跑回去找他們掌櫃匯報。
於是太陽都沒下山,仁和堂和百草堂的藥童夥計就在醫署外面探頭探腦的,終於等到了周滿出門,就看到了陪同在身邊的韋大夫。
讓他們瞪掉雙眼的是,周滿帶著丫頭和護衛回家去了,韋大夫和他兒子卻留了下來,而且轉身又回醫署去了。
兩家的夥計一對視,轉身便走,卻沒有立即回藥鋪去,而是在城裡找客棧。
縣城的客棧不多,除了驛站也就有兩個不錯的,剩下的都很小,韋大夫他們多半不會去住,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今天中午過來時落腳的客棧。
小縣城,做生意的彼此都認識,所以客棧掌櫃也認得他們,聽他們問便道:「下午就來搬走了,只付了半天的房費,應該是有住的地方了。」
兩個夥計對視一眼,立即回去稟報。
石掌櫃忍不住轉圈圈,不住的道:「奸詐,太奸詐了!」
其實邵大夫還是挺意動的,主要他見識過周滿的針灸術,那是真的好,他若能學到三分……
所以他不住眼的去看石掌櫃,忍了忍,還是小聲道:「其實我們去周大人應該也會收的,醫署之前不是一直掛著招賢榜,只是可惜一直招不到合適的大夫。」
石掌櫃就幽幽地看向他,「怎麼,您要去醫署當大夫嗎?」
「哎呀,我去肯定也只能和韋大夫一樣做學徒,」邵大夫道:「學徒是沒有工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