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善叫,他便扭頭過來看他,見他一身喜服,臉色白中透紅,他不會很多讚美的詞彙,但他就覺得對方長得俊,這麼一看,他心裡舒服多了,他們家滿寶也不是誰都能娶走的。
看到奉到跟前的茶,老周頭伸手接過抿了一口,和白善道:「你要好好待我們家滿寶,雖說她哥哥們沒你有出息,可她有六個哥哥呢。」
白善:「……是,謹遵岳父教誨。」
圍觀的人哈哈大笑起來,這要是別人家,岳丈說這樣的話,忍不住氣的女婿反起來兩家面子就難看了;
可在這裡,大家可以盡情的笑,還有人起鬨道:「白善,周大人六個哥哥你打得過哪一個?」
白善腹誹,那當然是誰都打得過,不說他從小和大吉學的拳腳功夫,就這半年來和戒嗔請教的功夫,他就自覺打得過這世上大多數人,嗯,沒學過功夫的人。
白善心中腹誹,臉上卻一派無辜,還有些忐忑的看了老周頭一眼。
老周頭一看,就沖那幾個起鬨的人揮手道:「去去去,他幾個哥哥沒事打他幹什麼?」
「所以有事可就能打了,兄弟們記住了,以後去春風樓的時候一定要叫上白善呀。」
媒婆甩著帕子嗔了他們一眼,見他們年紀也不是很大的樣子,就笑問,「郎君們娶親了嗎,要是沒娶,回頭找我,我領著白大人也上門幫你們迎親。」
起鬨的人頓時不敢鬧了,只能努力的憋著笑和玩笑的衝動,將來真被白善給報復就糟了。
白善接過下一杯茶敬給錢氏。
錢氏接過,喝了茶後笑道:「好孩子,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最是知根知底,我們家滿寶你也知道,有時候犯左性,姑爺將來讓讓她,她要是惹你生氣了,回頭告訴我們,我們替你收拾她去。」
好傢夥,周家這也忒寵周滿了吧,誰家嫁女兒不是叮囑女兒孝順家翁,友善妯娌,照顧小姑之類的?
錢氏的話並沒有完,她和白善說完才對滿寶道:「你婆婆和祖母都是好相處的人,到了那邊要好好的聽祖母的話,照顧婆婆,也要和夫君好好相處,知道嗎?」
滿寶點頭,紅著臉道:「我知道了娘。」
見小閨女一點兒難離的情緒也沒有,錢氏不由在心中一嘆,只覺得這孩子也太讓人操心了,這齣嫁和沒出嫁是不一樣的,即便兩家還住在一起,那也是不一樣的,可這孩子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呢。
不過錢氏也沒點破,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讓周大郎來背著他妹妹出門。
周宅太大了,即便正堂離大門不遠,那也有好長一段距離,好在滿寶不是特別重,她抱住周大郎的脖子,還饒有興致的看著大家興高采烈的簇擁著他們往外去。
前面有人點了炮竹,周大郎就在炮竹聲中把周滿揹出去,白二郎在一邊看著,見周大郎眼圈都紅了,周滿臉上卻是紅彤彤的羞澀的笑,就忍不住上前去悄聲和她道:「你倒是哭呀,今兒來的客人可多了,還有商州夏家的人呢,女孩子出嫁不哭,人家還以為你們周家對你多不好呢。」
滿寶一聽,立即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帕子往眼角一抹,眼睛立刻紅了,被一股氣沖得立即眼汪汪的。
白二郎一看滿意了。
週四郎放完炮竹回頭一看自家妹妹眼睛就紅了,便也忍不住傷感起來,果然就跟向銘學說的一樣,那時間就跟跑得飛快的馬一樣,還是脫韁的野馬,一跑就不會回頭的那種,昔日只到他屁股上的妹妹這會兒就出嫁了。
傷感!
週四郎只傷感了一小會兒就被人擠得往外去了,前面瞬間都是人頭,他看都看不見了。
周大郎把滿寶放到花轎上,這才退後一步,轉頭要找送嫁的週四郎叮囑話,卻發現周圍大多是白善和滿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