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風風火火的進屋,瞥了他一眼後道:「老實躺著,待我見過周滿再說。」
跟著唐夫人來的侍女將包袱拿進來,服侍唐夫人沐浴洗頭。
唐大人就靠在枕頭上長出一口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和耳朵。
白善和白善下衙回來看見唐夫人都嚇了一跳,然後周滿就衝著唐夫人豎起一個大拇指,「學嫂厲害!」
唐夫人就上前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到一邊談去。」
唐大人目送她們兩個走遠,扭頭問白善,「現今萊州情況如何?」
白善看了他一眼,「我以為學兄會問我京城情況如何,怎麼,學嫂來了學兄急著要去公辦?」
唐大人擠眉弄眼暗示道:「我這不是快好了嗎?」
「好不好的,我說了可不算,得大夫說了才算。」
唐大人發現後門走不通,只能躺著了。
白善安慰他道:「學嫂明理,學兄身上又受傷,不會動手的。」
「你不懂,」唐大人道:「我不怕她動手,我就怕她不動手,憋著。」
白善歪頭,「秋後算帳?」
唐大人嘆氣。
唐夫人果然沒動手,在和周滿瞭解過他的傷勢後,她還算溫柔的照顧他,只是在照顧的時候唸叨了幾句,「我看你就是懈怠了,身邊帶了這麼多官兵竟然還能被刺客傷到,你以前可是能親上抓賊的,等你傷好了,還是把功夫學起來。」
唐大人脊背一緊,心也有點兒緊,他小聲道:「並不是我的功夫不好,而是對方功夫太好了。」
「那你就練得再好一些,」唐夫人道:「我看就是懈怠了,之前辦江南鹽稅案的時候,要殺你的人也不少,刺客的功夫也好,但他們哪一次得手過?」
「這才三年不到的時間,你就能在這麼多官兵的保護下被刺客砍了,分明就是懈怠了。」
唐鶴:「我這不是一直在各地巡察嗎?沒有固定的住址,不好習武啊。」
「藉口!」唐夫人道:「是驛站的院子不夠大,還是外面露天席地時的空地不夠廣闊?」
她道:「手中只要有劍,隨時都能練,打拳也可強身,你說說,你多久沒習武了?」
唐大人越發氣弱,說不過她。
唐夫人一語定下,「傷好以後立即給我練起來。」
「是是是,我聽夫人的。」
因為此事,周滿入睡前便盤腿坐在床上盯著白善看。
白善進屋出去了三趟,回來發現她還是盯著他看,不免緊張,「怎麼了?」
周滿問道:「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特意躲著我?」
白善立即否認:「沒有,我不知道。」
周滿就沖他招手,等人坐到床邊後就雙手拉住他道:「今天唐學嫂和我總結了一下唐學兄受傷的原因。」
白善一頭霧水,「原因不就是遇到了刺客嗎?」
「不,」周滿一臉嚴肅的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原因而已,用唐學嫂的話說是,這世上恨不得他死的人太多,刺客經常有,但很少有得手的,這一次刺客能得手,最主要還是唐學兄自己的原因。」
白善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什麼原因?」
周滿一字一頓的道:「唐學兄荒廢了功夫。」
白善盤腿坐在周滿對面,猶豫的問道:「所以?」
「我猛然想起,算起來,你得罪的人也不少,雖然你好似很少遇到刺客,但你現在還太年輕了,等你到了唐學兄這個歲數,說不定恨你的人比恨他的還要多,所以你也得保護好自己啊。」
白善點頭,「我一定保護好自己,你放心,夫人,你看夜深了,我們快睡吧。」
周滿卻拉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