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宋家把持女院,她這個院長終於能放開手腳行事,沈端的才學沒得說,當女院夫子綽綽有餘。
從院長室出來,沈端有了全新的身份——女院夫子。
女院分為梅蘭竹菊四院,沈端負責的便是梅院。
清早,元十七一臉曖昧地瞧著她家阿姐,琴姬心知肚明她為何如此,仍舊裝作不知,嗓音微涼:「還看?」
「哎呀,阿姐……」元十七挽著她胳膊賣乖,竊竊私語:「景哥哥走了?」
她今晨醒得早,可是無意撞見景哥哥從阿姐房門出來,兩人昨夜宿在一處,定是發生了一些什麼。
她年紀小,但見多識廣,事落在其他人身上她不稀奇,可是落在她嫡親阿姐頭上,這就按捺不住了。
琴姬無意隱瞞此事,懶洋洋「嗯」了聲,元十七聽得真真的——這也聽不出她阿姐嗓音沙啞啊!
話本上不是這樣說的!
再去看脖頸,雪白,沒有半點可疑的痕跡。
話本上也不是這樣說的!!
她嘖了一聲,內心對景哥哥正人君子的形象拔高了一大截。
這得是怎樣的『柳下惠』才能輕易不動她阿姐?
被她一寸寸瞧著唇、頸、腰,琴姬心裡通透著呢,她和恩人夢中如何胡鬧,醒來照樣仿若無事發生,一雙眼睛,任憑她如何看,能看出什麼?
只是看久了她還是伸手遮了十七的眼:「非禮勿視,小十七。」
元十七心裡犯嘀咕,不敢真把人惹惱了,見好就收,嬉笑著換了話題。
她不再揪著不放,琴姬心裡舒服不少,她和恩人如何荒唐,打心眼裡還是不願其他人評價指點,縱是嫡親妹妹都不行。
恰好此時換了一身新衣的晝景裝模作樣地從後花園繞過來,身邊跟著精神煥發的元三郎、元四郎、元十三。
「阿景昨夜睡得可好?」
他們只當自己夜裡睡在安置的客房內,晝景面色不改:「還好。」
元三郎戴著銀色的橢圓鏡片,書生氣十足:「哎?那不是十四麼?」
元四郎對身份尊貴又平易近人的準『妹夫』相當滿意,有心為妹妹妹夫創造更多的婚前相處機會,和三哥一起,一左一右拉扯著愛纏人的元十三離開。
這邊,元十七剛看清迎面走來的人,就被九姐拉到西北角賞冰花。
冰花有什麼好賞的!元十七回頭望了一眼,和元九娘咬耳朵:「我不信!」
她不信阿景能坐懷不亂,元九娘看她一眼,心裡明白著呢,失笑:「才多大,再多嘴多舌,小心十四惱你。」
元十七玩歸玩,鬧歸鬧,還是討人喜歡的玩鬧法,琴姬哪能和她計較?笑了笑,看著一身白衣的心上人,手伸出去:「給我暖暖。」
晝景握住她指節,慢慢將其攏進掌心。
昨夜夢中之歡好兩人誰都不提,話不多,氣氛倒是無人能攪擾的融洽。
走到僻靜的角落,琴姬轉身親吻她的恩人,蜻蜓點水,很快停下,手搭在晝景肩膀,回憶起這人夢中情切剋制不住在她耳邊唸叨的葷話,眉微彎:「偷情的滋味可好?恩人。」
「人」字拉長,餘韻猶在舌尖繞。晝景玉白的俏臉噌得被染紅,想著夢裡是怎麼不要臉地耍無賴,又是怎樣口無遮攔地哄著人盡歡,頓時悟了。
原來不管裝得多純情無辜,都免不了被秋後算帳。她眼睛亂瞟,看東看西就是不肯看她的舟舟姑娘。
單看她一身貴氣風華天成,誰能想到她會那麼不知滿足?
琴姬被她氣笑:「說話,夢裡不是逞盡了威風麼,怎這時不敢言語?」
嘖。都說了是夢裡。晝景悄悄拿眼睛勾她,企圖靠美色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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