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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人那哪成?晝景最怕她胡思亂想,這一世舟舟醋勁大得厲害,夢裡十年她寵得人無法無天,各種小性往她身上撒,她的姑娘在外人看起來冷冰冰沒有人情味,實則敏感多思。

嘴上說不想理人,若她真一走了之,且等著被冷落罷。

她嘆了聲。

守在門外足足一刻鐘裡面沒有絲毫給她開門的意思,搖頭走開。

花紅柳綠急得團團轉:主子讓您走,您怎麼真得走了?

聽不到任何動靜,琴姬原本酸澀的心忽然起了感傷:恩人這是嫌她煩了?哄都懶得哄了?

正想著,一道白影從敞開的花窗跳進來,毛色雪白、漂亮得令人髮指的大狐狸嘴裡叼著一支花,步履優雅地朝她走來。

第38章 狐狸家主

有碎光落在狐狸雪淨柔軟的毛髮。

尖尖的耳朵, 嘴裡叼著花枝,腦袋左右搖晃, 蓬鬆的毛撲騰被空氣充滿,松鬆軟軟,針尖般的長毛隨之動盪。

清澈的狐狸眼巴巴瞧著少女,挺身、抬頭,驕傲的在她面前站定,尾巴得意地翹起來。

琴姬看呆了。

眼裡只剩下那一抹雪色。

亮得刺眼。

大狐狸很是熟練地將嘴邊花枝獻上,後腿用力, 身子瞬時彈起往少女懷裡撲。

琴姬嚇壞了,急忙伸手去接,手臂牢牢接住好大一隻白狐, 懷裡滿了香草味。

是恩人身上的味道。

清新、淡雅。

到此時, 她哪能不曉得這狐狸是何方神聖。

徑直氣笑, 醋勁上頭:「你怎麼這麼耍賴, 我都說了不想理你,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甚?回來看我的笑話嗎?」

大狐狸慫得尖尖的耳朵耷拉下去,高高翹起的尾巴萎靡低垂,毛茸茸的腦袋輕蹭少女胸前, 竟說不上哪處更軟。

琴姬被她蹭得羞極了, 一手託著她身子, 一手揪她軟趴趴的耳朵,勒令道:「不準拱。」

晝景委屈,但她不敢說話,只能用眼神表達她的可憐。

「討好我也沒用。」那句「恩人」到了嘴邊,琴姬望著懷裡軟乎乎的大狐狸,忍著滿心滿眼的喜歡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撫摸狐狸毛。

摸一下, 軟。

再摸一把,手感妙極了。

夢寐以求的事成真,終於擼到了自家恩人,她心裡長長喟嘆一聲,嘴上不饒狐狸:

「那元家女子生得確實漂亮,不怪你傻了似地瞧著人家,你愣是看得人家再溫婉嫻靜不過的姑娘紅了臉、起了羞,是了,我沒有人情味,沒她好,慣會和你使小性,很麻煩的一個人……」

她說著竟生出『當真如此』的失落情緒,自暴自棄:「你去找她好了,你和她好,不要和我好。反正我們夢裡的婚事也是不作數的……」

晝景急得在她懷裡跳腳,脊背被少女微涼的手撫弄,她抬起頭,小意地將熱烈盛開的木芙蓉斜斜插進心上人衣領,修剪乾淨的花枝抵在琴姬裡衣,下頜處花香四溢。

嗅到花香,再看她獻花獻到了哪兒,琴姬湧上頭的醋勁戛然停在半山腰,紅著耳垂嘟囔一聲:「色狐狸。」

大狐狸搖晃著尾巴,彷彿回應。

粉嫩的舌頭掃過少女誘人的雪頸,琴姬身子微微顫慄。

恩人變作狐身和她如此狎暱,饒是自詡見多識廣的琴師心坎裡也冒出陌生突兀的羞恥,這樣…這樣太……

她手按在狐狸腦袋,無情地將她帶離那截起了細皮疙瘩的脖頸。

琴姬聲色幽怨:「你為何要盯著她瞧?難不成恩人也是貪戀色相的?」若是貪戀色相,不最該貪戀她嗎?

她暗暗啐了一聲,道自己委實被恩人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