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下山要出門增長見識起,她就應該預到會有父子相認的那一天了。無論是否遇到鳳厲靖,只要見過鳳厲靖的人,再看看孩子的長相,就再明白不過了。就算孩子有銀髮紅眸,那又如何?五官、輪廓,包括有時裝大人的臭P樣,神情都有幾分相似。
就連無涯子也經常感嘆不已,說血緣這東西,真是奧妙。
想到無涯子,蘇媚兒不由把注意力又轉到這次顏善烈軟/禁他的事,究竟是為了什麼?
在瑪達都城的皇宮後院,無涯子也這樣地責問面前的人:“為什麼還不放我出去?”
只見無涯子的面前放著一把明黃軟椅,上面坐著一個身穿明黃長袍的老人,上面繡著五爪金龍,正是西涼國最近登上皇位的顏善烈,以前的攝政王。現在因身體不好,行走不便,是坐在軟椅上命人抬過來的。軟椅旁邊靜靜地站著一個妙齡的娉婷女子,身著煙霞裙,瘦削的香肩搭著一件白狐小披肩,顯得明麗又恬靜。
“離非,父皇現在老了,召你回來就是想把皇位傳給你。你還要去哪裡?西涼的萬千子民如今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在等你收復故土,你有才不用,卻為了一個女人,躲在深山老林過起歸隱生活,這不是大材小用嗎?你真真是想氣死父皇啊。”顏善烈一激動,立即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地粗喘氣,瘦削無肉的臉,形容枯槁,即使是在病中,卻也難掩他身上的一股難以掩飾的陰鷙凌厲之色。旁邊的少女見到,便伸手在他的背後輕輕地順氣。
“繼承皇位的事,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嗎?”無涯子見父親這樣,口氣不由軟了下來,上前給他搭脈。
“如果他們成器的話,我也就不用抱病過來勸你了。利非(老大)胸無半點墨,眼前就知道斂敗謀利,貪得無厭;達非(老二)要好一點,但剛愎自用,有勇無謀。西涼落到他們手裡,不到一年半載,必定滅亡。如果你還是西涼顏家子孫,就應該負起這份責任。當初,如果你不是為了救那個女人抽掉了埋在北寒的十年暗樁,未傷及他們北寒一分元氣。我們西涼何至於落到如今這地步?”談起當年事,顏善烈就恨不得一刀砍死這個逆子解恨。把他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水,招來今天的滅國之禍。實其趕蘇那。
當年,那麼好的一石兩鳥之計,既可以挑起北寒與南炎的國仇戰事,又可以損北寒的主要元氣。可到頭來,卻徹底敗在季子顏離非的情字上面了。
無涯子知道這事,自己確實辜負了父親的心血,讓西涼在某方面成了一種被動,遭到了重創,但他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就算他自己也浪費了十幾年的潛伏心血。
“父親,您也知道,我對皇權並無覬覦之心,亦無雄心大志。行醫濟世,閒雲野鶴才是我喜歡的生活。”即使顏善烈已是西涼國的皇上,他也不習慣稱父皇。
顏善烈怎不瞭解自己的兒子性情?只是現在西涼國政權已到了搖搖欲墜、岌岌可危的地步,他怎能讓顏家的皇權在自己的手上失去?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叫蘇媚兒的女子,願意呆在深山老林也是為了她。你與她在一起都生活八年之久了,如果她真的會喜歡你的話,也早就嫁給你了,不會等到八年都過去了,你們還不是夫婦。離非,回來幫父皇治理西涼。父皇是真的不願意在生之年眼睜睜地看著它落到北寒人的手裡啊。這……這讓我百年之後怎麼去見顏家的祖先啊!”顏善烈蒼老的聲音有種英雄末路的悲涼之意。
他是一代梟雄,早年因為不是嫡長子,有抱負也難施展。後來,逐漸擴大自己的勢力,權傾朝野,成了西涼國最有權威的人物。從自己的兄長手裡奪過政權,還不是因為再也不想西涼國落到那些碌碌無為的侄子手裡。
“對不起,父親,原諒我不能留下來幫您。您的身體不宜激動,現在要多多休養,少操勞。”無涯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