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是鳳厲靖的姬妾,相貌長得秀麗,舉止隱隱透出一絲半縷風情之態。也許是自小在歌姬院長大,端的是看人臉色,取悅他人的行業,所以心思十分敏銳,往往從蘇媚兒的一個小眼神,就可以看出她的情緒。
當然,蘇媚兒也不是笨蛋,有些情緒她懂得收斂及隱藏。雖然重生後,她一直想做一個平凡的女子,安好無險地活著,但以前做殺手時該有的身手和銳利,她還是有的,就算不用她去殺人,做到自保防身還是必要的。
“蘇姑娘長得真美,難怪王爺會捨不得你。”柳青凝視著蘇媚兒乾淨的臉蛋,輕聲說道。
捨不得?蘇媚兒不由諷刺地挑了挑眉梢,把目光淡淡地停在柳青臉上:“夫人說笑了。”
“蘇姑娘知道我說的話並不是玩笑。”柳青臉上溫和的笑意始終沒變,象戴著一張永不改變的面具。
蘇媚兒立即明白了她說的意思。鳳厲靖本意是把她犒賞給三軍凌。辱致死的,如今卻把她留在身邊帶著走。這行徑在柳青眼中成了一種捨不得把她處死的行為了,只有蘇媚兒知道,那個惡魔的打算遠遠不是別人理解的那般。他要的恐怕是更加殘忍更加冷血的折磨。
她暗暗地祈禱自己的身體快點恢復,在途中能伺機逃離魔掌。
☆、016 掛念?
在路途不知不覺已過十天。白天都很太平,每到深夜都有一些異樣的聲響。蘇媚兒往往這時候就屏氣凝神地等待著……
雖然每次盼到天亮,自己仍然被困在馬車錦褥廂內,但心裡卻漸漸地升騰起一種暖意和強烈的求生慾望。南炎國的親人還沒放棄自己,他們還在想方設法地救自己。
這個念頭給了蘇媚兒掙扎著要活下去的動力。感覺到以往做殺手的那般戾氣和韌性回到了她的體內。
她斜靠坐在廂內的軟枕,伸手挑開簾子,望著外面沿途景色,現在已是秋天季節,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冷,山上的樹木顏色亦變得淡黃,松針更是已枯黃一半掉一半了。天邊隱隱飄來厚重的雲塊,估計快要下雨了。
“蘇姑娘現在身子弱還不能吹風,小玉,伺候蘇姑娘睡下。”柳青對小玉說。
“沒事。”蘇媚兒依然故我地望著外面,心底暗記周圍靖府的親兵位置。十天來,她基本已算出隨行的親兵大約有五百名左右,在馬車兩邊護衛的親兵太陽穴突出,目光如炬,可見身手不低。
那個使長鞭的馮遠就在馬車的旁邊,時常可以看到他站在馬車上,用小令旗傳達指示。由此可見,迴雪都京城的隨行隊伍之浩大。
意外的是,一直沒有看到那張冰冷的銀色面具。而且這隊伍,除了她這個馬車,就再也沒有別的馬車了。難道那人一直在最前面走?
象是看透她心思似的,柳青笑道:“王爺從出發的第一天開始,就快馬加鞭先趕回去了。所以,蘇姑娘不用太過掛念王爺,安心靜養身體就好了。”
掛念?是啊!我正在咬牙切齒地掛念你家王爺怎麼不突然來個暴病?蘇媚兒恨恨地想,外表的眉目卻一幅清淡,漠不關心,依然望著簾外的景色。
那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小玉見她總是一副怠慢自家主子的模樣,很是生氣,柳青雖不是被王爺八大轎抬進門的妃子,但好歹是皇上賞賜給王爺的女人,身份自是與一般的姬妾不一樣的,更不是她蘇媚兒這種人儘可夫的戰俘可以比的。
“我的小主子啊!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身體好了,有些賤人賤骨,天生一副賤相,身體當然比你強多了。”
“住口。蘇姑娘現在是王爺的人,也算是你半個主子,再出言不遜,自己掌嘴。”柳青輕斥。
“就算是要掌嘴,奴婢也要說的了。免得有些賤人不識抬舉,欺主子好說話,把尾巴翹得高高的,真當自己是那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