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鳳厲靖以為,讓他坐上西涼國的皇位是回報他最好的一種方式。豈料,這反而害得他不得不為了國家子民揹負起重擔,失去了自由,天天鎖在深宮裡,孤獨地度過一年又一年。
“母后,義父的病還能好起來的,是不是?您來了,他的病就會好起來的,對不對?”少年不願相信自己的義父真的已到燈枯油盡的地步了。前幾天聽到他在跟國師交待後事,他才知道義父的病竟然已很嚴重了,這時他才想起要告訴母親。他知道義父的病源就是因為太過思念母后而鬱郁造成的,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義父對母后的感情,他一直都知道。
蘇媚兒輕輕地搖了搖頭:“你義父本身就是醫師,他對自己的病情比我們還要清楚!”她也沒想到上次與無涯子在西涼國的一別,再見已是滄海桑田。
少年拉著母親的手,沙啞著聲音道:“母后,求求您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義父!”
蘇媚兒又是幽幽地嘆了口氣:“身體已到這地步,恐怕回天乏術了。”
“母后在孩兒心目中一直是神通廣大的,您就救救義父吧!”
“有是有一個方法,但母后也不知道行不行?”
“什麼方法?只要能救活義父的,要孩兒做什麼都可以。”炫彤急切道。
“這方法母后也從來沒試過。你義父現在的身體情況還能支撐兩個月,說不定還要長一點。如果用那種方法試的話,成功還好,如果失敗……則馬上離開我們。”
“如果成功呢?他可以活多長時間?”
“如果成功的話,他會在另一個空間重世為人,也許他會忘了我們,把我們這世的事情當成是前世的記憶;也許他會帶著有我們的記憶繼續活下去。”蘇媚兒緩緩道。
“另一個空間?在哪裡?孩兒還能見到他嗎?”
“恐怕不行。我也說不清楚,也許等母后把這種穿越的方法操練熟,或許能見到他也不一定。”
蘇媚兒不知道孩子能否理解穿越這回事,打算也不再講了。
豈料,半晌,炫彤低聲問:“母后和爸爸也是那個空間穿越過來的人嗎?”他說的是爸爸。
蘇媚兒抬簾望著炫彤,怔忡好一會才回神道:“你怎麼看出來的?”這等同是已回答是了。
“以前我就已感到奇怪了。為什麼白天的父皇跟晚上的爸爸對人對事的態度很不一樣?而且,白天與父皇講的事情,晚上跟爸爸講,他完全不知道。要父皇講故事,父皇一個也說不上。我一直想不通這事,相信真相只有母后才知道了。而且爸爸與媽媽經常說的那種話,我聽多了,也知道意思了。可東陸上,沒人說那種語言。現在母后說到另一個空間重世為人,我就猜到了。”聰明如炫彤,融會貫通便想明白了。
蘇媚兒摸了一下孩子的臉蛋,沒有再說話。
沉默了一會,炫彤重重地開腔道:“如果義父真的能穿越到另一個空間活下來的話,孩兒希望他再也不記得我們。”說完,便轉身入寢室了。
聽了孩子的話,蘇媚兒不由心酸地想,連炫彤都能看出無涯子說不出的苦,而自己卻一直選擇無情地忽視。
她,除了忽視還能做什麼回應?
這世上,恐怕也只有無涯子懂她了。知道她的感情歸依在何處,所以從來也沒有向她表過白,也從不橫加情感枷鎖給她,徒增她的煩惱讓她有一絲一毫的為難。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現在,他要走了!而她最後能為他做的,也許就是讓他重新活過!重新獲得親情、愛情和自由!
蘇媚兒還沒試過用巫術來改變別人的命運,但這次,她要為他而試!
無涯子聽了蘇媚兒說的穿越計劃,深深地凝望著她,眼裡有濃得化不開的溫情:“媚兒,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