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只是讓他們一眾人馬在園子裡候著。自己則快速的喬裝打扮一番,然後支走了貼身丫鬟,從後窗偷偷跳下樓,直奔花房小築。
花房小築在院子後的東南角,被一片花樹遮掩著,那是老花匠培育貴重花木的地方。
自打我做了小姐的兼職跟班之後,不陪小姐出門的時候老花匠就讓我待在這裡,看護奇花異草的苗木和盆栽。不但不需要我做其他事情,還備了一張竹躺椅和很舒服的藤床給我用。
小築裡面除了花木之外,還擺著一把古樸的藤椅——看得出年代久遠,已經微微泛紅。老花匠特別交代過,這把椅子不可以動,更不能坐,因為這是瓊林別院當年的女主人——花娘的生母生前常坐的。現在也只有花娘可以坐在上面了,就連玉老爺,花娘都不允許他坐一坐。
這天,午飯過後已經一個時辰了,閒不住的玉家大小姐一直沒有來喊我出去遊逛。我坐著那張竹椅上,面對著那把舊藤椅發呆。腦子裡都是花娘的模樣,我想:花娘死去的親孃一定和她一樣的美。
正在胡亂想呢,忽然眼前一花,花娘已經站在那把椅子之前。
她慌慌張張的對我說:
“我要逃走了,你跟不跟著我。”
我這才注意到:這時花娘著一身青布衣,頭髮也挽成兩個抓髻,身後揹著一個小包袱,乍一看就是一個乖巧又機靈的小書童。
我忍住笑問她:
“為什麼要逃走?”
“有人要害我。”
“誰?”
“我爹——玉天淮。”
我笑了,這位愛折騰的的玉家大小姐今天又要唱的是哪一齣?
奇怪的是,這一次花娘居然沒有過來打我,她忽然低下了頭,我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龐無聲的流了下來。
我第一次見到女孩流淚,而且這個人正是花娘。
我一下子手足無措了,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情急之下,我連忙說:
“我跟你走,去哪裡都行。”
花娘抬起頭,粲然一笑,隨手用袖子抹掉腮邊的淚水,拉著我就往外走。
瓊林只是玉家的一處小小的別院,讓人不解的是:那裡竟然有一條暗道。暗道的入口在花房小築的那把古舊藤椅下面,出口處居然是在揚州府的府衙後院。
我認得那是府衙,我從建築佈局、裝飾擺設上看的出來。
府衙後院並沒有人,也許州府大人的家眷都出門了。整個後院靜悄悄的,只有幾隻悠閒的小鳥在樹上鳴叫。花娘拉著我,悄悄溜進靠東側的一個偏房,輕輕的把門關上。
我輕聲問花娘:
“你是不是隻是想來府衙玩玩,還騙我說你爹要害你。”
花娘搖搖頭:
“這一次真的沒有騙你,是真的,我爹要害我,他想把我嫁出去。”
“真的?”
花娘痛苦的點點頭。
我愣了一下,因為我知道出嫁的含義,只是覺得那是別家女兒的事,和花娘扯不上半點關係。
我看著花娘驚慌的眼神和愁苦的表情,我相信她這次說的是真的。
她年紀雖然不大,但確實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齡了。不知道那個將要娶她的幸運兒是何許人也?
我心中忽然好像被什麼重重的擊了一下,一陣痛楚襲來,難以言說。
花娘捅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仍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我著急的問:
“你怎麼知道你爹要把你嫁出去?”
“玉管家來接我見爹爹之前,我rǔ娘特地派她兒子抄近路跑來告訴我的。”
“你的rǔ娘?她怎麼能知道玉老爺的事?”
“她是玉管家的妻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