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隨手將他的手腕關節復位,拽住他的衣領,往小區外面就走。對於把葉虎的手腕接上之後,是否會遇到反抗的問題,他是有絕對的把握的,既然能卸下他一次關節,就能卸下第二次。
方曉晨和劉欣自認識程志以來,一向只見他和顏悅色的樣子,從來沒見他過這麼大的火,心裡都不禁有點擔心。見他拉著葉虎抬腿就走,急忙跟了上來,方曉晨一把抓住了程志的胳膊:“你幹什麼去?”
程志回頭看了她一眼,臉色緩和了許多,語氣卻還是陰冷如故,說道:“我從來就沒在道上混過,但是我也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禍不及家人。那個袁老八的人被小寶他們砍了,他們有本事的話,就去找方叔理論。不敢去找方叔,跑到這裡和你們兩個女人起威來,說什麼省城是他們的天下,我今天就要看看,這位自稱‘八爺’的人,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在他心裡一直認定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方曉晨和劉欣既然不參與方越元的生意,那就是個局外人,雖然這次是方曉晨私自調動孫晉寶等人幫自己辦事,但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卻是相當的清晰,如果不是鄭懷柱等人疑神疑鬼,雙方也不可能生衝突。既然雙方生了衝突,那麼鄭懷柱或者是袁八爺就應該去找方越元解決問題,而不應該派人和兩個女孩子過不去。
況且在他心裡,他和方曉晨除了沒有到民政局領結婚證之外,其他的和別的夫妻沒有什麼不同,方曉晨也好,方大小姐也好,不管以什麼面孔在自己面前出現,都是自己的女人。他性子本來相當隨和,只要雙方面子上過得去,吃虧也好,佔便宜也好,看得都相當的淡。這次回來和鄭懷柱幾度周旋,雖然一直都沒有佔到什麼上風,始終都讓鄭懷柱壓制著,但是卻並沒有上多大的火。但是這次袁八爺居然對方曉晨和劉欣下手,頓時將程大少爺的逆鱗觸動了。
除此之外,內心深處對鄭懷柱跟蹤自己辦事的舉動也是相當不滿,只不過礙於面子,一直不好作。不但不能和鄭懷柱翻臉,還得費盡心機,提前將鄭懷柱的嘴堵上,免得影響了雙方的和氣。這一切,都只因為他和鄭懷柱同住在一個院,低頭不見抬頭見,雙方的父輩又是幾十年的戰友,真要是撕破臉的話,於情於理都不合。可是袁八爺就不同了,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交,自然用不著給他這個面子。而且借題揮一下,對於其他想對方曉晨和劉欣不利的人也是一個警告,日後就省了許多麻煩,否則一撥一撥的殺將過來,他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忙活不過來,二女真要是出點什麼意外的話,程志還不得把腸子都悔青?
最主要的一點,是聽葉虎話裡的意思,鄭懷柱本人對今天晚上的事並不知情,完全是袁八爺一手所為,這就可以讓自己毫無顧忌的大展拳腳了。日後就算是鄭懷柱知道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從另一方面來講,又可以對鄭懷柱起到一個敲山震虎的效果。
但是這些話現在卻不能對方曉晨和劉欣講,二女也沒有料到他會想得如此深遠,只是覺得此時的程志就像一支離弦的怒箭一般,勢不可擋。一時之間,就連經常把“不像個男人”掛在嘴邊的劉欣也不知道是福是禍,生怕他一衝動,將局面攪得不可開交,把自己也捲進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他的心情緩一下,免得他到時候過於衝動,徹底絕了自己的後路。
方曉晨心裡也是這個想法,雖然她心裡一直覺得程志應該再陽剛一些,但陽剛過了頭,又非她所願,急忙將拉著他的胳膊的手上力道緊了緊,嗔道:“就算是想找他理論一下,也用不著這麼急嘛,你就這麼出去?”說著,伸手指了指程志的上半身。
程志身上的T恤早已沾滿了油漆,沒法再穿,脫下來之後,隨手就扔到了路旁的垃圾箱裡。此時身上只穿了件挎欄背心,就是這件背心的後背上,也全是油漆,通紅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