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真是大而美,一個恍若仙子的姑娘坐在馬車中暗自思索道。可再怎麼美都不能彌補我失去母親的心情。
這個姑娘叫陌韻皖,她的母親剛死去不久,雖說是她的家並不窮的,可也怕她傷心到死去,必然的也是天生比他人體弱也是有的。於是只把她草草安排了到孃親家中去,她孃親家中亦是相當的富裕,皇親國戚的大族了。姓氏是唐。那韻皖只聽過她有個哥哥的,是唐家獨苗子;因從小一味遷就的,也不知是什麼的脾氣。怕只是要欺善怕惡呢;就擔憂他要是個刁蠻霸道的,那該如何是好呢!想至這兒,又不免得傷心了。
到了園子,韻皖看著前頭有個老人家——柱龍頭拐,不怒自威,面帶慈祥。看著韻皖,不免想到女兒了的,把欲跪拜的韻皖拉起來,摟在懷裡直哭道:“靈兒喲……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咯……”那韻皖也是勾起了傷心事兒,亦是哭個不休,一時間連丫鬟婆子們也想起二小姐對她們的種種好來,也是傷心地直掉眼淚。那韻皖的孃親喚作唐靈寶的,從小愛的是吟詩作對,是家中的二小姐;且也愛資助府上貧苦的人,不論是丫鬟婆子都好,連看門兒的都無一不受過恩惠。這個大族中最良善賢淑的就屬二小姐。大小姐喚作唐安寶,早十幾年入了宮,深得皇上歡心。
那唐母一時間總算打住了,便安排韻皖進了“鳳竹軒”,又瞧了韻皖的丫鬟,一個喚作柳絮,一個喚作海棠,才不到十五,一團孩氣,便喚了個姑娘叫琥珀的,跟著她使喚。韻皖今年亦才是十七歲,琥珀倒比她大兩歲。
忙忙地安排好了,韻皖便四處拜見,過幾個時辰,才好了。韻皖正跟園裡幾個姑娘談得投機,卻不曾想只過幾個時辰便就該吃晚膳了。便匆慌的回了鳳竹軒,換了身剛取得的百合色長服,又不免落下淚來:孃親最愛這百合色,可惜無法與其相見,不然這長裙也該孝敬給孃親的。韻皖尤自哀傷了一陣兒,才對鏡梳了妝,本不想施脂粉,但又想:這兒可是規矩地兒,怕的不合規矩。便略施了些,帶了柳絮海棠一行人,去赴宴了。
卻又在宴上又見著了那幾個姑娘,原不曾在同一桌上,那唐母見她們談得投機,便安排到一塊兒去。這幾位姑娘都是親戚呢,便略介紹了:那個長的面容善良的雅緻姑娘喚作唐憐翠,長的聰慧的端莊姑娘喚作林樂(yè)悅;那生的清高的姑娘喚作薛曦;生的情深的僅有乳名,卻亦但真名使的喚作唐沫兒。還有一個生的可人的喚作林茉。那韻皖真真的開心,正談話兒呢,卻聽見外頭有人進來小聲對唐母道:“——韻蕭少爺來了,正在外頭候著呢。”
怎的?韻皖心下籌劃著:“這個哥哥也喚韻?”便也望過去——
這生的帥,又和善的便是韻皖沒見的二哥哥,但韻皖卻心下籌劃:怎麼?這二哥哥竟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好生面熟!這二公子喚作韻蕭。唐母便叫來,道:“快來,這是你陌妹妹。這妹妹身子弱,你得要多多擔待著些,你更不可欺負她!”也轉過身來,對薛曦一行人道:“你們姐妹幾個亦是的。萬不可欺負她!”
韻蕭走過來,仔細看看,對唐母笑道:“老祖宗,這個妹妹我見過的。”唐母道:“你哪兒見過她呢!?”韻蕭也不多說,只回答道:“不過看著面熟,覺著親近呢。”唐母說道:“這好,就不擔心你和她和不來了。”
那韻蕭轉身坐下,笑著對韻皖道:“妹妹幾歲了?喚作什麼?可識字麼?”
韻皖便答道:“我今年十二歲,喚作韻皖。識字的。家裡人都不叫我韻皖,都叫我顰兒的。”韻蕭一聽,便急急問道:“那個yunwan?”那韻皖便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自己的名。
“妹妹到跟我一個韻。我以後都叫你顰兒了。”韻蕭笑道,問:“表字?”“表字是‘湘月’,因我是在家中瀟湘閣出生,又正值中秋,故其此名。”韻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