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疑了,此地便是醫王谷。”洛羽塵將手裡的瓷器放到了一邊的桌上,又從懷中取出了錦帕覆在地上,將水漬一一擦拭乾淨。
做完這些後,他用旁邊放置的清水靜了靜手,便喚人再上一碗藥。
龍傾寒知曉洛羽塵的好潔,是以待他做完這些事後,才出言問他,“緣何我會在此。”
洛羽塵擦了擦手,淡淡地道:“此話當是我問你才是,你不知,我又緣何知曉。”
“啊?”龍傾寒愣了愣,這洛羽塵的性子比他還冷,常常說話讓人摸不著邊。
洛羽塵也沒再說話,反倒反覆擦拭著自己的手,似是上頭有什麼噁心的東西一般。
龍傾寒不由得嘆了口氣,他與洛羽塵相識那麼多年,卻還是摸不著他的脾氣,“羽塵,不知我是何時來到此處的。”
“昨夜子時末。”洛羽塵擦乾淨後,便甩了甩手裡的錦帕,隨手一扔,穩穩地落到了一旁的桌上。
龍傾寒一怔,疑惑道:“那不知我是如何進來的?”
“你……”方一開口,房裡便響起了敲門聲,“進來。”
“谷主,您的藥。”一個小僮捧著一碗藥走了進來,雙手遞給了洛羽塵。
“喂他喝。”洛羽塵冷冷地下令,那小僮應了一聲,便舉起勺子作勢要喂龍傾寒。
龍傾寒一驚,趕忙搶過那碗藥,咕隆幾下吞下肚,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藥漬,將藥碗遞迴了小僮。
小僮雙手接過,處理了桌上的瓷器碎片後,便告退了。
龍傾寒這才吁了口氣,洛羽塵極其好潔,又慵懶成慣,這喂他喝藥之事,自然是不會親自動手的了。
瞧著龍傾寒喝過藥後,洛羽塵便使出了纏在手上的銀絲,往龍傾寒手上探去,“昨夜我尚未入眠,耳聞附近有聲響,跑來觀望,便見你躺在這床上。”
龍傾寒一怔,忽然方才半夢半醒時那雙到處亂摸的手,還有熟悉的味道,想來必是那人將他帶來這裡的了。
只是那人為何不出來相見。
洛羽塵靜靜地給龍傾寒搭著脈,龍傾寒也沒再多問,他知道從洛羽塵嘴裡也探不出什麼東西,洛羽塵的性子是天生冷漠,不似他這般面冷心熱。若非他乃是洛羽塵的至交好友,只怕鳳璇陽把他丟在這裡,洛羽塵也不會管他的病,反倒會直接把他丟出谷外。
“你的氣色好多了許多,只需將養數日,你身上的毒也可解了,至於你的蠱麼……”
“等等,”龍傾寒忽地打斷了洛羽塵,驚詫道:“你說甚?我身上的毒,而且,還有蠱?”
洛羽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銀絲,慢慢地在手上絞著,“怎地,你不知你中毒與中蠱了?那你來我這作甚?”
龍傾寒被他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此刻是又氣又惱,輕嘆口氣,道:“我並不知我中了毒和蠱,至於為何來此,想必是他人送我來的。是以你可否將其一一告知我。”
洛羽塵問道:“你想知甚?”
龍傾寒皺緊了眉頭,正色道:“我中的是何毒,從何時開始,有何症狀。”
“慢心毒,約莫月餘,犯困乾嘔,身子變差,易生病。”洛羽塵頓了頓,又道:“瞧你這模樣,近來可是吃了什麼不明的藥物?”
轟地一下,猶如晴天霹靂般在龍傾寒耳邊炸開來,“你說甚!”這個毒潛伏的時間,以及出現的症狀,是如此的吻合。一個月前,他唯一吃過的不明之物,唯有……
“不可能,他怎地可能會下毒害我。”龍傾寒甩了甩頭,激動地抓住洛羽塵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這是何毒,可會致人死命……”說到後面,他的聲音都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洛羽塵皺了皺眉,瞥開了龍傾寒的手,道:“慢心毒,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