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清晨;魏府內外家丁不停進去忙碌;許多人臉上皆有疲態;看得出一整夜未睡,在一片請安聲中,魏瑾泓送了賴雲煙進了房;等到丫環服侍她用了早膳;睡下才提步離去。
“這是你和秋虹的……”翠柏端來了冬雨和秋虹用的稀粥;輕聲與廊下與站在門廊的冬雨說道。
魏瑾泓身為家主,也只得了一處有三間房的小院落;臥房與書房重地全在此;除了他隨侍的兩位老僕,旁人未得傳令都不得靠近;賴雲煙回來後,院落裡能進的除了她,還有她兩個丫環。
“多謝。”冬雨欠了身,接過了盤子,擱在了廊下的矮桌上。
“可還有什麼要的?”
冬雨搖搖頭,只細語道,“夫人覺輕。”
翠柏了會,“暗衛在院外護著,還請放心。”
冬雨再欠了身,倚著樑柱坐下,慢慢喝粥。
翠柏看矮桌邊鋪了棉被,知曉她是要在此打地鋪護主,他眼睛掠過冬雨粗壯的粗手,心中隱隱地抽疼了一下。
他知道,夫人帶著她們在山中的日子不好過,聽允老爺說,連夫人都要自己親自動手燒柴取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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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雲煙睡到午時起身,冬雨給她穿了她以前的舊衣,賴雲煙納悶了一下,問她,“不是全帶到山上去了?”
“有幾身放在老爺的箱籠裡,松管家剛來給您送參湯時提醒了奴婢一聲,奴婢便拿來了。”主子帶的幾套華裳很是華貴,出門見客穿上甚好,在府中就穿舊裳替換一下,也免得過於招眼。
賴雲煙聽了微微一笑,衣裳穿好,冬雨給她繫腰帶,秋虹把涼了的參粥放到她手上,她喝了兩口,聽秋虹與她道,“司夫人剛剛來了兩趟,說要與您請安,我回了話,說您昨夜幫舅老爺搬了一夜的家,一夜未睡,正在睡。”
賴雲煙喝著參粥沒出聲。
這司周氏,應是回過神來道歉的。
“老爺呢?”她問了別的話。
“面聖去了。”冬雨跪在地上替她整理裙襬,“還有大公子夫人從辰時站到現在,奴婢請也沒請回去。”
秋虹點頭,“這時也應是知道您醒了。”
果然,秋虹話落音不一會,剛端來熱參湯的蒼松就在門口輕聲道,“夫人醒了沒有?”
聲音很小,聽著也不擾人。
這兩年,魏瑾泓身邊的這幾個人對她倒是恭敬順從異常,賴雲煙也不好拿冷臉對著他們,聽了蒼松的話,她出聲道,“醒了,進來吧。”
說著,她出了內臥,在外臥見到躬著身站在門邊的蒼松。
“什麼事?”冬雨走於他前,淡淡地問。
“大公子夫人讓我進來問一下,看夫人有沒有醒。”蒼松說著頓了頓,又道,“大公子早上囑咐了小的,讓小的幫著問問,他也好及時過來與您請安。”
他這話一出,冬雨與秋虹的臉色都不好看,只有賴雲煙捏著那碗參粥喝完,淡然出口道,“去回話吧,忙你的去。”
蒼松身為老管事,身上事多,聽賴雲煙這話也知夫人讓他交了差,再一行禮就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冬雨你去門邊傳大公子夫人進來。”賴雲煙說罷此話,自覺也受丫環影響,好好的媳婦叫大公子夫人,這下連兒子都帶著生疏了。
當年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與不可能言和的魏瑾泓言和了,卻和兒子隔了這麼遠。
冬雨欠了身,抿著嘴出了門。
賴雲煙讓秋虹把午膳搬出去放矮桌上擺著,讓秋虹把臥房門關上。
司笑上頭還有個公主嫂子,皇帝放了尊門神進來牽制魏家,賴雲煙現在住在魏府的重心之重,別說放司笑進魏瑾泓的臥房,便是讓她進院,魏瑾泓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