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間正逢一陣清風吹過,青絲揚起,鼻間帶過一縷淡而熟悉的香,很多年以後賀君頤才知道那是一種叫薰衣草的香,項柔特有的味道,她獨愛的一種花。賀君頤看著她月牙兒般的眼有些恍惚,她不是個美麗的女子,與琉璃沒的比,甚至與她那仙人容貌的國師哥哥都無半點相似,唯獨這雙眼睛,熟悉的讓人茫然,賀君頤總感覺怪怪的哪裡不對,總覺得一定是遺漏了什麼,但是他想不起來。
“王爺?”項柔見他盯著自己,不言不語的模樣讓她心裡有些發慌,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不知道,於是伸手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不要隨意觸碰本王。”賀君頤的思緒被她一拉立刻回了神,不無厭惡的皺起眉頭,他討厭陌生人的觸碰,非常的不喜歡,生來便是如此。
“哦。”項柔有些委屈,吶吶的應了一聲,收回了懸在半空中尷尬的手,但隨即又笑了起來,賀安果然還是以前的賀安,他有潔癖,從不許別人動他或屬於他的任何人或物。
“你笑什麼?”賀君頤不明白,甩開她時分明看到了她眼裡的受傷,怎麼又笑了起來,這女人是簡單到傻氣還是城府太深?當初接她進頤王府後就調查過她,卻只知道她來自城外的深山,其他一無所獲,可是深山裡出來的女子,哪能養出這般渾然天成的氣質。
“天氣不錯。”那雙月牙兒般的眼一彎,項柔笑嘻嘻的抬起頭來指了指太陽,她蔥白細長的食指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有一種幾近透明的不真實感。
“看起來,不在王府的這一個月,你過的不錯。”賀君頤將視線落回到她臉上,靜靜的看著。
“許久不見哥哥,想的緊。”項柔見他不被自己的情緒感染仍舊臭著一張臉,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拂了下耳邊的長髮。
“項大國師,還是……”賀君頤腦海裡閃過那個同樣性情的男子不悅的湊到她面前冷冷的問:“那位冉公子?”
“……”項柔噌的抬起頭,顯得有些無措,他突然冷下來的語氣也讓她有些害怕,只是揣摩著他的想法呆呆的看著他。
“回答我。”賀君頤被她的沉默激怒了,不爽的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他怎麼也不會忘記她搶過那塊玉時的神情,和站在月光下靠在那人懷裡哭泣的背影,已經屬於他賀君頤了,就永遠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王爺是在吃醋嗎?”項柔看著他微怒的神色放下心來,心裡有些雀躍,卻並不表現出來,只是故作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人。
“……”賀君頤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反問自己,一時楞在原地,好一會才一副被耍了的模樣憤憤的收回了手,盯著項柔一字一句的說:“你是本王的人。”
項柔不知道賀君頤是怎樣出的院子,她只是沉浸在他最後的那句話裡,嘴角揚起許久不見的溫柔的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再次開出了花。
“小姐,你都傻笑到現在了,王爺究竟同你說了什麼?”蓮兒八卦的湊到項柔面前笑嘻嘻的問著。
“嘿嘿~”項柔桃花似的眼睛仍舊彎彎的,一歪頭倒進了被窩裡。
“太小氣了,都不同我們講。”蓮兒見項柔沒回答立馬一臉委屈的撇了撇嘴。
“小姐開心成這樣,定是好事,你多問個什麼?”桔梗看著她一副不滿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事就該大傢伙一起開心嘛。”蓮兒將嘴一撅一屁股坐到了項柔的床邊,伸手扯了扯被子:“小姐~”
“你說,我嫁給王爺好不好?”項柔的臉微微的紅著,燭光照在她臉上朦朧的很。
“王爺要娶你嗎?”蓮兒捂住小嘴一臉的驚喜,連不動聲色的桔梗都瞪大了眼睛,自家小姐喜歡王爺她們是看在眼裡的,若真能嫁了王爺,那該多好。
“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