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收上來的青菜都處理完了，幾個房子都快堆滿了，咋辦？” “那就先放著，咱們趁著現在天還不太冷，地還沒凍上，挖一個大坑，繼續收蘿蔔一類的蔬菜，埋起來，等沒有菜吃的時候，再挖出來看看！” “那能行嗎？咱們村子裡也有這樣儲存蘿蔔的，還有挖菜窖子存菜的，不是康了就是蔫吧得不像樣子，不咋好吃！” “沒關係，咱們實驗實驗，萬一裡面有好的呢？咱們不就撿著了嗎？” 趙三成能說什麼，兒子的話都是對的！那麼多錢都投進去了，還差這十兩二十兩的了！挖個大坑而已，又不用自己挖。 五萬多斤蘿蔔埋進坑裡，大事就基本完成了，上羊河村的十幾個小夥子，拿了工錢，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趙長東一家關上門過日子，等候冬天的到來。 吃得飽、吃得好，穿得暖，睡大覺，睜開眼睛就吃，閉上眼睛就睡，多麼美好的生活，這是一個鹹魚的理想啊！ 然而，初冬的凌晨四點，趙長東就穿戴整齊，奔跑在庭院的小廣場上。 持續奔跑一個小時左右，還要打一趟拳，做五十個俯臥撐，五十個仰臥起坐，然後再壓腿、站樁一個小時。 趙長東心裡苦不堪言，這哪是他這樣的人應該乾的事兒啊！ 可是他管不了自己啊！他的心理年齡雖然是一個老燈，身體不是啊！ 這具身體才十三歲，正是處在蓬勃生長的好時候，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營養充足，身體各個關節嘎巴嘎巴的伸展開來，個頭猛長，精力極其旺盛。 天天不早點起來，抻抻筋、踢踢腿、扭腰下胯、跑幾圈，哪都不得勁！ 一番運動下來，大汗淋漓的，哪哪都舒服！你就說這他媽的跟誰講理去！ 趙長東是被身體連累得連個懶覺都睡不成，趙長西不是。 這個孩子自從進學堂讀書，就逐漸開始要強了，懂事兒了，每天晚睡早起，真正是三更燈火五更雞。 有時候趙長東起來晨練的時候，趙長西屋子裡的燈已經點亮了。 小孩子要強、知道上進是好事兒，但是三更燈火五更雞，不值得鼓勵。 這個時代用的都是油燈，光線太暗，小孩子長期在這樣的燈光下讀書，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個小近視眼，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配眼鏡的。 “趙長西，開門！” 趙長西把門開啟，恭謹的站在門側，“大哥，請進！” 趙長東點點頭，不錯！禮儀學的挺好，趙長東走到書桌旁邊坐下， “趙長西，過來！” 趙長西就乖乖的走過來，站好。 “你坐下，咱們倆說一會兒話。” 趙長西乖乖的坐下了。 “趙長西，你每天晚上睡得很晚，早上卻起的這麼早，是因為什麼？” “讀書！” 這孩子還不怎麼敢和趙長東說話，就是你問什麼，我就回答一下。 趙長東也不跟他廢話了，“趙長西，我知道你是因為我花了很多錢供你讀書，你怕學不好對不起我。 但是，你現在的年紀還太小，用不著起早貪黑的讀書，你只要白天好好用功就可以了。 你們學堂的先生是不是眼神不好？看東西的時候是不是覷覷眼兒？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就是因為總是在燈火底下看書造成的！ 人家覷覷眼能教學生讀書，你覷覷眼能幹什麼？種地的時候趴在大糞上面看嗎？還是用手去抓一把大糞放到眼前看看？還是用嘴去嚐嚐大糞的鹹淡？” 趙長西被他大哥給說噁心了，“哥，哪有人去嘗那個東西啊！” 趙長東揮揮手，不容反駁。 “你！就是你！你再這麼看書，將來你就會那麼幹！我不跟你說廢話，我供你讀書，不是想讓你變成覷覷眼的！ 從現在開始，每天天黑了就睡覺，天大亮了才能看書，記住沒！” “記住了！” “好！現在就去睡覺去！我要是再發現你在油燈底下看書，那你就不用去上學了！聽見沒！” “聽見了！”趙長西乖乖的去睡覺去了。 趙長西自幼就沒吃過幾頓飽飯，身體嚴重營養不良，九歲的孩子跟人家六七歲的孩子差不了多少，再這麼點燈熬油的就廢了！ 趙長西上了炕，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像他這樣心思重的孩子，你得給他下命令，他心裡會認為自己是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