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農哪裡肯聽?早去得沒了影子。
“走吧,都回去。”沈白山沒轍,幾個人重新折回萬蛇窟。
到了洞口,沈白山停下來:“懷恩帶著墜兒在外面等,有情況及時通知,其餘人跟我一起進去。”
說完,幾個人也不等謝懷恩,魚貫入了洞口。還沒等進入,已見蔡仲農懷裡抱著一團白色的軟球,從洞裡疾躥而出,笑道,“不用進來了,我……”
話未落音,斜刺裡忽地躥出一道黑影,在半空中劃了一道炫目的金色弧線,閃電般地咬住了他的左臂。
“金線蛇王!”謝懷恩臉色驟變、失聲驚呼。
沈白山眼疾手快,縱身邊去,手起劍落,紀小蠻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臉上一熱,已有溼熱的液體濺到臉上。
腥風撲面,血雨如瀑,蔡仲家的一條左臂已被生生砍斷,噗地掉落草地,迅速變成可怖的黑紫色。
嶽叔華搶了上去,右手的揚,寒光閃過,金線蛇王已應聲剖成了兩半。
蔡仲農慘白了臉,低叫一聲,身子晃了晃,劉尉及時趕到,一手抱住他下滑的身體,另一手捏了顆藥丸塞到他的嘴裡:“仲農,挺住!”
沈白山面色凝重,靠上去連點了他周身十八道大穴,按住他的肩望著地上的蛇屍,半天沒有吭聲。
這一下變起倉促,誰也沒有想到,一時相顧無言,盡皆失色。
紀小蠻緩過神,這才發現蔡仲農眨眼間去了一條左臂,她抬手想捂住嘴,卻抹到濃稠的液體,這才明白是他的血濺到臉上,當下驚得面無人色。
怎麼會這樣?剛才還談笑風生,轉眼已經殘廢……
她眼淚憋了滿眼,卻怎麼也掉不下來,哽在喉嚨,漲得發痛,所有的情緒全艱難地湧在胸口,一層層地堆積著,找不到出口。
“你還有臉哭?”謝懷恩面色鐵青,聲音從齒縫裡迸出來,恨不能當場把她捏死。
紀小蠻一嚇,眼淚全縮了回去。
不,她不想的!她不知道後山這麼危險,更沒想過一時的好奇,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她情願斷掉手臂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個總是衝她笑得一臉溫和的蔡伯伯……
“不關,她的事……”蔡仲農苦笑,虛弱地依著劉尉:“是我,自己,不,小心……”
沒有想到,臨到老了,沒有傷在對手的刀下,卻被一條小小的牲畜給要去了半條性命。
“你別說話~”劉尉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別過眼睛不敢瞧他的臉。
“對不起~”紀小蠻心中一痛,又愧又悔,淚水終於滾落雙頰。
“別哭,我沒事……”蔡仲農掙扎著想把懷裡的小乖給她看,終究力有不怠,話未說完,已昏了過去。
沈白山從他懷裡接著小乖,淡淡地道:“都別吵了,回去吧~”
六個人裡傷了兩個,有一個還永遠失去了左臂,氣氛一下子冷凝了起來,大家默想不吭聲,迅速而有序地出了山谷,回到影都。
守在出口的眾人,聽到谷裡虎嘯龍吟,宿鳥亂飛,卻礙於沈白山的嚴令禁止入內的命令,不敢擅動,早就焦躁不已,這時聽到聲響,歡呼一聲立刻圍了上來。
柳青兒見謝懷恩抱著墜兒走出來,立刻分開人群擠了上去:“她怎麼樣了?”
“哼!”謝懷恩冷哼一聲,把墜兒隨手往離他最近的懷裡塞了過去,一把拽過清風的手:“你跟我來!”
清風掙扎著回頭看:“等等,讓我看看墜兒姑娘怎麼了?”
“死不了!”謝懷恩凜容,怒吼一聲:“你再吵,信不信我把你再扔到磨坊去拉磨?”
“少,少爺?”清風一嚇,不敢再吭聲了,乖乖地任他拖著走。
“你,”謝懷恩連拖帶拽把他拉到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