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五小姐。”有一個粗使丫頭走過來,手裡也正巧拿了個陶土藥罐子。
“嗯。”正蹲在小爐子邊招呼火侯的夏鏡花點了下頭。
那丫頭在夏鏡花旁邊蹲下,從牆下取了另一保小爐子升火,然後將藥罐放到火上煲起來,從那土藥罐子散發出來的味道可以判斷,這是中藥。
夏鏡花有點不解,這府裡這個時候還有誰在喝藥?不過她也明白好奇不是什麼好事,至少現在是明白的,所也並不多問,一心一看著自己的藥罐子,記著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夏鏡花守著那一罐藥,盯著灶火煲藥,也不知的怎麼了就坐在灶前睡著了,最後還是旁邊一起煲藥的丫頭將她搖醒,告訴她藥好了。
“總算好了。”夏鏡花找了抹布包著取下藥罐,將藥水倒進碗裡,聞了聞,立刻被這藥味苦得眯起了眼睛。
旁邊,那個丫頭煲的藥也好了,找了瓷碗倒出藥,用食託拿著離開。夏鏡花本來也沒太留意,不過目光掃過地上,看到了早先那丫頭用來包藥村的黃油紙,就順手撿了起來,看到油紙上印著一個宋記的標誌,應該就是開藥的大夫的名號。
端著一碗藥回院,走在路上夏鏡花看到了一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那個在她一醒來時,就替她看病的宋大夫。
宋大夫背都會醫藥箱正從迴廊下面經過,夏鏡花看了看自己今天身上的衣裳與府裡丫環的衣裳顏色相似,加上現在是晚上,她立刻腦子一轉,加快步子宋大夫要經過的路上走過去,然後好巧不巧地與宋大夫輕輕撞了一下。
“沒長眼睛呢,怎麼走路的。”這宋大夫是名醫,脾氣也是不小,被夏鏡花一撞,立刻板起了臉。
“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奴婢是急著去給主子送藥,衝撞了大人。”夏鏡花盡量垂低著頭,像是不懂事的新來丫頭闖了禍一樣害怕。
“我不大人,是大夫,宋記醫館的宋大夫,瞧你這毛手毛腳的樣子,新進府當職的吧。”
“原來是有神醫之名的宋大夫,奴婢還在府外時就一直久仰您大名,奴婢昨個兒才入府當職,今日就能遇到神醫,真是好運氣。”
拍馬屁這回事兒,到底是管用,那宋大夫一聽自己如此被捧腳,立刻心裡舒坦了多了,不氣不惱之餘,還有意識是看了一眼夏鏡花雙手捧著的八托盤子裡放著的藥碗。
“你這是要給二管家送藥吧,我方才從他那裡出來,你們二管家背上的傷經我的手醫治,好的比常人快多了這藥再用上幾日也能停了。”
二管家,原來這府裡需要喝藥的一直是二管家。早先時候,夏鏡花的確知道二管家有意讓人送藥給她,當時的她因不瞭解情況,沒敢貿然接受,她只當是二管家對自己變像性的一種照顧,以自己要吃藥不過是個藉口,卻沒想到這二管家是真的在吃藥,而且那麼巧,竟然也是傷在背上了。
“宋大夫,二管家是下人之首,肩不用挑,手不用提,這背上怎會有傷呢。”夏鏡花裝出好奇的試探。
“唉,說到底呢,下人之首也到底還是下人。我看他那傷可是家法的鞭子所傷,嘖嘖嘖,說起來他可是這侯府的管家,主子對他用刑竟也下這樣的狠手。”
“宋大夫可知道那二管家是因何事領了罰?”
“你問這些作甚?”宋大夫皺眉,有些警惕地側目。
夏鏡花趕緊更低下一些頭,裝出唯唯諾諾的模樣,道:“奴婢是新入府,不太懂這府裡的情況,連二管家都要受罰的事兒,定不是小事兒,奴婢也是想打聽著好記下來,日後萬不可出這樣的錯。”
“這倒也是,這可是侯府,就算是受皇上貶斥到此,也遠比普通富貴人家的規矩大了去,你們做下人的,是要當心著些。可不要犯了這府裡主子的晦氣,否則吃苦頭的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