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應接不暇的反轉。
忽然之間,夏鏡花好像明白了,當初嶽紅衣對自己眼神的敵對,她一直以為,嶽戲衣對自己的敵對是因為她破壞了她當初想要嫁給太子的計劃,原來錯了,大錯特錯,原來她所忌妒的,所厭惡自己的理由是獨孤錦衣。
她愛獨孤錦衣,甘心為獨孤錦衣獻身於太子,而在這一切失敗後,轉而委身於獨孤燕,耗時四載,打入趙氏一族的內部,只待一個時機,獨孤錦衣的一聲召喚,她就可以為獨孤錦衣做那些冒天下之大不諱的事。
我願不惜一切代價,助他君臨天下!這是夏鏡花曾說過的,現在想來,這樣的承諾也是嶽紅衣的。
…………………………………小分割…………………………………
又是一年七夕到,星繁如舊,月夜如故,但一切也再不如從前。
今年的七夕,註定不如往年的繁華,宮中安靜無聲,宮外的晉都城也還籠罩在政變的餘息之中,人們選擇了沉默地應對,安穩而低調地度過這個節日。
夏鏡花躺在棲霞殿中的雕花寬榻上,絲絨的軟被,有著茉莉香氣的軟枕,她睜著眼睛,望著大殿頂上的那一寸寸雕花梁拱。
軟黃的紗帳在屋內的掖柱下垂著,飾以精美的珠玉,屋內的雙鶴對立香薰爐中焚燒著安神的沉葉香,青煙嫋嫋自鶴嘴中吐納,在空中騰出妖嬈迷離的形態。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她不吃,不喝,不動,不言,如死屍一般躺在床榻上,盯著頭頂的一方屋宇,如入定的僧者。
“吱……”大殿的門被人推開,有人緩步走進來,一身黑紅色紅的寬大冕服,上下繪有龍紋,垂蔽膝、佩綬、赤舄,束帝龍冠,自光影之中穿過,最後在榻邊坐下。
似乎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但平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人,只睜著大大的眼睛,目光空洞地盯著頭頂的那一方屋樑,不動,不言,甚至連都沒有一丁點,若不是她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她看起來就像個死人。
坐在床榻邊上的人伸出手來,有些薄繭的手覆上她置在榻側的手,將那雙白玉般的手納入寬大的掌心,但就在這時候,那床榻上的人胳膊動了,倔強而厭惡地將手抽了出去。
“說話,你可以罵朕,可以指責朕,甚至若你願意可以起來,拿起劍指著朕。”獨孤錦衣低沉著嗓音如命令,亦如請求。
“你是恨我的,對嗎?你恨我就要起來,吃東西,喝水,把自己的傷養好,站起來,然後來找朕報仇,這才是你。你不是個會順應天命,任人欺負的人,起來,聽到沒有。”獨孤錦衣衝著榻上的人怒喝。
床榻上的人依舊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男子忽然就有些憤怒了,伸手將床榻上瘦成皮包骨的人一把扶起來,托起她的後頸,伸手取過旁邊小案上的清水,自己仰頭喝過一口,然後吻上懷中之人的唇,強行以舌頭撬開她的唇和齒,將那水灌入她的口中。
懷中的女子想要反抗,但奈何她現在沒有半分力氣,連掙扎拒絕的力量都沒有,只能任由那清水自男子的口中貼合著她的唇,流入她的口中,沿咽喉而下,滑入肚中,帶過一陣清涼。
“齜……”有男子的低呼一聲,然後是鹽腥滲入唇齒,男子的唇被強行吻喂的女子咬破,有殷紅的血滲出,將兩人的唇都染紅,女子又一種冰冷發恨的目光看著近在眼前的面孔,冷冷勾唇,悽豔而絕決。
那目光裡的冰冷,眼神間的恨和威脅警告,是要告訴獨孤錦衣,如果他再靠近,這依舊是自己的反抗。
但是,獨孤錦衣並沒有因為唇上的血和傷而放開她,伸手再次拿起桌案上的清水喝入一口,再次強行的吻喂下去。
一碗水喂完,夏鏡花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這個男子唇上的鮮血,腥鹽被她嚥下。
胸口起